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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你们了。

在他们的眼中，伊莱恩看到了诸多心绪——思念、敬仰，还有担忧。

自己的失联，对于这些阿斯塔特们无疑是个沉重的打击。

联想到这里，伊莱恩不由得叹息。

为了挣脱宿命的枷锁，群山之子已经付出了太多太多，以至于连帝国都感到难以置信的地步。

——仅剩下四位数的凡人辅助军，三位数的阿斯塔特，二位数的战舰，一位数的泰坦。

还有整整一代人的牺牲。

在科尔奇斯的时光中，她就曾阅读过那份极为惨烈的战报。而珞珈那副不敢置信的眼神，伊莱恩也看在眼内。

是啊，为了赢得那场战争，代价实在是太大了。

纵使群山之子的药剂技术使得战场上的生还率与培育阿斯塔特的成功率迎来了极大的提升，但生命的不断消逝却是实打实地将努凯里亚、萨勒姆，以及一众附属于群山之子的世界重创到难以恢复的程度。

曾属于第十二军团的一切或许都已在那场战争中烟消云散，鲜活的生命沦为血神的祭品、伟大的牺牲掩盖在颅座下的阴霾。

当他们凯旋归来，却又因为帝国真理的缘故而无法获得与之相应的荣誉，仅仅被描述为抗衡天灾这种微不足道的概念。

实际上，他们对抗的事物比天灾要可怕无数倍。

血神、颅骨之主，战争与荣耀的象征，鲜血与烈火的邪神。

恐虐。

以人之力抗衡神祇，以意志来违抗命运，如此伟大的抗争，或许也就仅有那位人类之主曾这样做过…但他的存在却是任何现实宇宙的存在都无法企及的程度。

而群山之子们，却只是人类。

纵使他们有着被改造为阿斯塔特的超人身躯，有着足矣荡平银河中任何异形帝国的可怕军备，但归根结底…他们仍然只是人类。

没有使用灵能的天赋，也没有超凡的特殊体质，在那位血神面前，他们与凡人的渺小程度近乎相差无几。

可即便如此，这些红沙之主的子嗣们却依然团结在群山的旗帜下，以歇斯底里的抗争来赢得一份艰难的自由。

惨烈的战争，惨烈的结果。伊莱恩不知晓接下来他们还将面对何种困境，但目前而言，群山之子已然付出了难以言喻的沉重代价。

而他们却在战争结束之时，失去了与军团之主的联系，那个将他们所有人的意志凝聚为锋锐利刃的基因之母。

只是以旁观者的视角，伊莱恩就足以感受到弥漫在这些不屈战士心中的迷茫，更不必多提自己是这些遍体鳞伤的孩子们的母亲。

……

天空上的亚空间侵蚀在不断恶化，不计其数的色孽恶魔仿若漏斗般从天空中不停坠落。

如潮水般涌入科摩罗的恶魔们已然化作了最残忍的猎手，将这些美味灵族们以他们最爱的方式恣意猎杀着。

感受着熟悉的氛围，伊莱恩不仅叹了口气，随手将扑过来的色孽恶魔脑袋捏碎。

她瞥了眼身旁那些聚集在自己身旁蜷缩的黑暗灵族，并没有说太多。

他们应该知道，人类对待异形种族的态度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