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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珞珈沉默了。
在他的心中,怀言者一直是有着特殊的象征。或是一个代表着科尔奇斯的宗教符号,或是代表着他自己心中梦寐以求的传教者,而事实也恰恰如此,他亲手将这支从父亲手中接过的军团打造为在银河中传播信仰的先锋,无论是面对任何敌人也首先会采取怀柔的措施来面对,完不像其他军团那么极端。
但他从未想过让自己的军团去成就什么具体的目标,就如同在漫长的大远征旅途中不断在途径的星球驻足,未曾考虑过效率与进度的问题——因为在某种程度上,珞珈认为开化那些星球是自己不折不扣的责任。
在珞珈麾下的怀言者,既不像钢铁之手那般精明的战术大师,能够通过准确的数字与战术来规划对每个亟待征服的目标的战争预案、也不像极限战士与暗黑天使一样能够通过庞大的舰队数量与计划来进行一场多方位的庞大征服。
在他的麾下,怀言者们更像是古泰拉的传道士——他们所持有的武力完是为了在异域的土地上来对抗未知的敌人,而不是为了像军官一样去肆无忌惮地发起征服,最起码,他们所给崭新领土带来的文明与开化要远远大于无意义的死亡。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伊莱恩。”
珞珈的声音有些颤抖,他能够明显地感觉出来,对方正试图将怀言者的未来引向一条自己从未走过的道路。
他不清楚那样的道路到底是好与坏,但那的确是一条自己从未见过的方向。
“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
“…只是,你知道的。”
面对珞珈的问题,伊莱恩的目光不自觉开始偏移。
“我们(叛乱者)只能走这一条道路。”
这既是作为过来人的经验,也是为珞珈所揭示的一条崭新的方向。
它有可能会令军团在不经意间坠入无底的深渊,也有可能在途中开拓出一条崭新的、充满光明的道路。
然而,伊莱恩清楚知道,自己所说的一切绝非是那么轻松就能够达成的东西,如果就这么肆无忌惮地将一整个军团的命运导向未来,在这个宇宙中所抗衡的可能是更为可怕的事物。
既然珞珈透过亚空间的帷幕见到了未来的光景,那么他也一定能够在那份未来中看到安格隆的踪影。
“想想那些传承着你的血液的战士们,承载着你意志的子嗣们——尽管他们曾经是凡人,但那些由凡人蜕变成天使的高贵信念却部都是由捍卫人类未来的梦想所支撑着的。”
“父亲将这些瑰宝亲手交付给了你,将开拓未来的重任与职责交付给了名为基因原体的我们。”
“但从我们降生在这个宇宙时,那些不可名状的存在就已经将目光死死地盯上了我们…无论是我们的军团,我们的母星,我们的个人…甚至都无法逃脱牠们的注视。”
“他们虽然绝不是什么能够去信仰的丑陋存在,但我们却也绝对不能忽视那些古老恶神对现实宇宙的庞大恶意。”
“而你看到了未来,珞珈。你看到了未来的一切,你看到了怀言者从纯洁的传教士变成了丑陋的异端,你看到了帝皇之子们由高贵的战士堕落为肮脏的暴徒,你知道这其中都发生了什么…”
“扪心自问,我们难道要坐视着那些战士们的高贵意志被肮脏的混沌神明们所腐蚀,由内而外地腐化为一群毫无荣光、任由恶意所摆布的渣滓?”
说着,伊莱恩用谨慎的目光看向珞珈。
尽管自己的话语十分有力,但她还是不能忽视预见未来所带来的潜在影响。
伊莱恩的确有点怕这位状态不太好的兄弟再一次地落入混沌四神的陷阱中,就像荷鲁斯一样——在意志清醒以后,他自认为能够不被任何力量所掌控,但来自混沌的无形污染却早就已经将高贵的牧狼神腐化为肮脏的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