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航的评价也很直接。

“是的，对大多数人来说的确如此。”

他点点头。

“你不这么觉得吗？”

楚子航看着他。

“我也这么觉得，但我并不在乎。”

路明非淡淡地说道。

“为什么？”

楚子航很不理解。

“我从成为星际战士那天起就知道，我们是帝皇的工具，是帝皇用来保护人类的工具。”

他的语气平静得可怕。

“那你还愿意？”

楚子航更不理解了，他终于清晰地感受到他们思维之间的鸿沟。

“一开始是为了活下去，那时候我被下巢的黑帮追杀走投无路，只能去参加新兵选拔碰碰运气。后来是因为明白了一件事情。”

路明非回忆道。

“什么事情？”

楚子航问道。

“帝皇自己也是工具。当一个神把自己也当成工具，只为了在黑暗冷酷的宇宙中为人类找到一个光明未来的时候，那成为他的工具也并非不能接受。”

他说出了自己一千多来思考出来的答案。

“好吧。”

楚子航想到了自己的父亲。

那个一辈子逃避的男人为了救他，也是选择牺牲牺牲自己。

那人类对于那位帝皇来说，是否也相当于他的孩子呢？

看着陷入思考的楚子航，路明非露出了慈祥的微笑。

他非常看好这个年轻人，为此不介意透露许多战锤宇宙的事情。

路明非相信，楚子航的选择不会让他失望。

“对了，找你还有另外一件事情。”

楚子航突然说道。

“你说。”

“我昨天本来打算去我爸住的地方查看一下。”

他说道。

路明非点点头并不意外，就算楚子航没去，过几天他也会提出来。

楚天骄的身上显然隐藏着许多秘密，而救他的方法，可能就藏在那些秘密之中。

“然后我去了那里，只看到了一个大坑。”

楚子航说道。

“大坑？”

“对，那一整栋楼都沉进了地里，据说是雨水把地基泡软了。”

他用略带嘲讽的语气说道。

路明非也哑然失笑。

多不结实的地基才会因为下雨把一整栋楼都陷进去，直接把地下掏个洞还差不多。

显然，那里有很多不能泄露的秘密，而幕后黑手选择用这种粗暴的方式将它们掩埋掉。

“那栋楼原来属于寰亚集团，后来卖给了黑太子集团。那是本地的纳税大户，市领导见面都要提前预约的那种。想要把它挖出来，基本不可能。”

楚子航有些不甘心地说道。

他的继父鹿天铭虽然有钱，但也只是普通的有钱，和这种大集团没法比。

就算楚子航放下心里的别扭求他，他也力有未逮。

然后，他还说了一件事情。

当他把迈巴赫还给黑太子集团后，接待的人居然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

一辆九百万的车，被弄成了那种破破烂烂的样子，黑太子的态度却像他只是多抽了几张厕纸一样。

楚子航甚至怀疑，那栋楼的沉没是监守自盗。

“这我已经想到了。”

路明非并不奇怪。

一个司机敢开着老板最好的车，在大雨天的时候去接儿子放学。

要么是这个司机打算爽一把就滚蛋，要么是他比那辆车重要得多。

“下一步怎么做？去调查黑太子集团吗？”

楚子航问道。

路明非摇摇头。

他们毕竟只是普通高中生而已，一开始就去调查这种巨型地头蛇，实属不智。

“我们可以从卡塞尔学院着手调查。”

他说道。

“卡塞尔学院？”

楚子航很快想起了这个名字，他爸让他千万别去，并进行了一连串的贬低。

“对，正是因为如此，你父亲和卡塞尔学院一定关系紧密，很有可能他就是从那里毕业的。”

路明非推断道。

他父亲？卡塞尔学院？

那个除了哄女人和开车什么都不会的混混，是这个一听就很高大上的大学毕业的？

楚子航感觉很荒诞，但他又无法反驳。

毕竟那个雨夜之后，这个世界本来就不正常了。

“我们怎么查？”

他抿了抿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