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075 月下圆舞(2 / 2)

人质中马博之和几个会展中心的同事一起被关在办公室里,关在同一个办公室的还有好些中马博之不认得的生面孔。

他估计今天在展馆里没来得及跑的倒霉蛋都在这里了。

一个半小时前,有几个穿着会展中心便利店制服的女孩子过来,给中马博之等人送了一波面包和水。

本来中马博之还期待着面包和水里面会藏着纸条,上面有号召串联起来反抗的信息什么的——然而他翻遍了面包和水,都没看到有这玩意。

果然现实中不可能发生那种电影情节啊。

中马博之刚这样想,暴动就开始了。

一开始的爆炸声,中马博之还以为是绑匪们在在搞事威胁政府呢。

紧接着情况就变得混乱起来,办公室外面不断的有爆炸声,惨叫和枪声,让隔壁部门的一位快退休的老前辈感叹说他好像又回到了瓜岛前线。

中马博之原本想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回事,所以他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办公室外守卫的匪徒不耐烦的说:“西吧,你们怎么回事?就不能安静的呆着吗?”

“这个,我们想问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听着感觉很混乱的样子。”中马博之竭力维持着礼貌和体面。

然而他等来的不是外面的回复,而是枪声。

伴随着一声“西吧”,枪响了,中马博之一瞬间以为自己被歹徒隔着门打死了,然后才发现好像自己并不是歹徒的目标。

走廊外**概扫了七八发子弹,枪声就被惨叫取代。

紧接着是钝器敲击的声音。

两声非常厚重的“扑哧”之后,走廊安静了。

“里面是会展中心的职员吗?”

一把非常年轻的嗓音从外面传来。

中马博之一阵狂喜,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起来是有人打倒了门口的守卫。

他正要回应外面,广播就没来由的启动了。

“我是……”

广播的喇叭里传出来中马博之根本没听过的嗓音。

在说完“我是”之后,广播戛然而止。

中马博之疑惑的想:“搞什么鬼啊?现在是什么状况?”

下一刻,广播又“复播”了,不过这次没有人说话,直接放音乐。

中马博之没听过这首歌,但是同事中有人听出来了:“这是你将如闪电般归来?为什么放这首歌啊?”

“可能是觉得听着有气势?”另一人猜测道。

中马博之刚想参加同事的讨论,门外的人又把问题重复了一遍。

然后有另一个声音在怂恿问话的人:“说不定敌人察觉了我们利用便利店的打工者刺探军情,临时调换了关押的位置。要不我们撤吧?”

中马博之这才终于想起来现在的要紧事。

“有人在里面!有人在里面啊!”中马博之连连喊道,“别撤,快救我们出去!”

外面同时有好几个声音在喊:“有人有人!赶快把他们刨出来!”

紧接着刚刚向中马博之提问的那个人开口道:“请几位后退,我们要打开这扇门,怕误伤到几位。”

中马博之的同事听完直接往后跑,一边跑一边喊:“他们要炸门了,赶快后退!”

不等中马博之撒丫子开始跑,一把消防斧击穿了办公室的大门,硬生生从门板上抠出一个洞来。

说实话,这个场景有点渗人,中马博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想。

几秒钟后,办公室那看起来坚不可摧的大门被砸烂了一半,只剩下劫匪们整的锁,完好无损的挂在门上。

很快办公室的大门,就只剩下那个锁是完好无损了。

大学生打扮的人踩着我将如闪电般归来的旋律进了房间:“几位,我们正在通过安全通道疏散群众,请你们跟我来。便利但的姑娘们说你们这儿有伤者,是谁?”

中马博之对并在一起的桌子构成的病床努努嘴:“桌上那就是。”

大学生回头使了个眼色,于是两个大学生拿着折叠担架就进来了——会展中心这种地方,时不时处理游客中暑什么的,折叠担架之类的急救用具,该准备的都准备了。

大学生们麻利的把伤者抬走了。

中马博之跟着伤员的担架直接出了关押自己四个多小时的大办公室,刚出门就差点被一股肉的焦臭味给熏回去。

他定睛一看,地上有个看起来是人的玩意儿正在燃烧。强烈的恶心,让他差点当场呕吐起来。

这时候,救人的大学生拿着把**声问:“这是缴获的武器,这里有前自卫官吗?”

中马博之举起手:“我就是。”

大学生把枪扔给中马博之:“那你来用。桐生大人说了,我们这些没受训的人,乱用枪不但打不中人,还会把自己人置于危险之中。”

中马博之点头:“这位桐生大人说得没错。”

他一边说一边接过大学生递来的16,熟练的检查了一下。

这时候他听见同事嘀咕:“桐生……难道是桐生一马?”

“谁啊?”

“就是报纸上那个啊,前段时间超级火爆的那个。”

“哦哦,我记起来了,说是现代忍术传人那个?”

突然,刚刚一直喊“桐生大人”的大学生怒吼了一句,打断了中马博之的朋友们的闲聊:“现在是闲聊的时候吗?敌人实力强大,桐生大人正竭尽全力吸引敌人的注意力,给你们创造逃出去的机会!你们不要不识抬举!动作快,赶快撤!”

同一时间,桐生和马砍倒了分配给他的最后一个敌人,完成了自己的“份额”。

他一边擦刀一边扭头看近马健一,却猛然发现近马健一的表情有点复杂。

和马想了想,觉得也只能是那个原因了,便开口说道:“第一次杀人是会不适应。哪怕知道这是正当防卫,知道杀的恶徒,也无法避免这点。”

近马健一扭头看着和马:“这是你的切身体会?”

“不,”和马摇摇头,“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到现在都还没杀过人。至今为止的敌人,虽然该死的都死了,但没有一个是我杀的。”

近马健一看了眼和马脚下已经昏厥过去的敌人。

这个敌人显然正在大出血休克的边缘,而和马没有采取任何的救援措施,考虑到现在这个情况必定导致他送医不及时,这敌人只怕凶多吉少。

“前辈,你不会想说只要不是直接致死,就不算你杀的吧?”近马健一问。

和马摇头:“不。我实话跟你说……”

和马还没来得及说,一个大块头的身影就从天而降,落地的时候硬生生让和马有种山摇地动的感觉。

这个时候,和马的双眼已经完全适应了黑暗,他一眼就认出来,这个从天而降的家伙,正是李正鹤。

李正鹤一落地,就开始鼓掌:“了不起,了不起啊!这么短的时间,就组织起了这样的暴动,你这办事效率,比cia什么的强多了。”

“这多亏了你的存在不断的提醒我,哪怕慢一秒钟,都有可能有无辜的人死去。”和马冷冷的说道,同时把擦好的刀还刀入鞘——他已经越来越习惯于追求仪式感,这种时候先还刀入鞘就是仪式感的组成部分。

和马提着已经入鞘的虎彻,瞪着李正鹤冷冷的说道:

“今天下午那场胜负,我们还没分出来呢。”

和马一边说,一边把刚刚入鞘的刀缓缓的拔出来。

每拔出一寸,那道仿佛新月的圆弧就长一寸。

“正好现在撞上了,来吧,你我只有一个人能活着从这场馆里出去。”

李正鹤哈哈大笑,然后从裤腰带的枪套里,掏出两把雷贝塔手枪。

他说:“正合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