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站了三炷香的时辰,谢长鱼额头上冒出细密的冷汗。她突然发现,自重生后,只要一遇打雷下雨,就会梦到前世。
一晚都不敢闭眼。
忽然,一阵悠扬的笛声在夜间响起……
缥缈虚无,似在风暴中的安眠曲,她闭上眼,梦回繁花似锦的盛京。
“喂!小书童,本郡主叫你,你听不见吗?”
“郡主,有何事吩咐?”
“本郡主且问你,花园那棵槐树是你栽的?”
“是。郡主,您近日身体抱恙,奴听闻槐树镇宅,寓意吉祥,所以在府内植了一棵。”
“谁稀罕?别这般假惺惺的!来人!将园内那颗槐树砍了,本郡主看着眼烦。”
“既然郡主认定奴不安好心,便将槐树砍了罢。”
“郡主,那书童走了,他这样嚣张,您就不……”
“要你多事?”“等等,那槐树暂且留着……等本郡主哪日不要这书童了再砍也不迟。”
……
翌日大早,谢长鱼是被门外声响所吵醒的。
喜鹊抬着洗漱水具进门,走近才见谢长鱼坐在床上,双眼青黑,显然一夜没睡好的模样。
“大小姐,是奴婢睡觉不老实惊扰到您了?”
谢长鱼摆手:“没有,外面在干甚?怎的如此嘈杂。”
“哦~刚才奴婢打水,看到好多军爷,各个雄姿挺拔,手里还提着一把刀,看样子是要出门办事了。”
“这等场面,奴婢可从未在梧州见过……那些军爷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军队,比梧州那些兵严肃多了……还有几个军爷长的可俊俏了!”
“大小姐,奴婢水打好了,就先为您洗漱吧,谢府来的侍卫已经在催了。”
谢长鱼闭上双眼,轻声嗯了一下。
她的第六感向来很准。
这个凤来镇里里外外透露着一阵歪风邪气,一会是幽鸣军的鬼魂,一会是不知名的军队。
既然来了,不探查探查里面的东西岂不荒废此行?
客栈大堂。
一名黑衣劲装,头戴幕帘的暗卫正向一旁素衣长立的官人讲话。
“主子,时辰已到,为何还不出发。”
“玄乙,吩咐下去,今日修整,明日再行出发。”
“这……主子,军队已经修整三日了,昨夜又逢大雨,唯恐山路遭到泥石流的冲击,若再晚几日,通往凤山的路会不会被堵死?”
“不会。吩咐下去。”
“是。”
玄乙想,主子料事如神,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