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鱼好生无奈,要不是害怕再被撞一下,怎么说也不会这般胆怯。
于是乎,那女人才终于是放下了护在胸口准备给谢长鱼致命一击的手。
“阿哲,松开这位官老爷。”
那女人道。
这声音才终于像是个正常人一般,甚至可以用清泉叮咚来形容。
谢长鱼甚至能够想象,要是这时候还是曾经繁荣时候,这女子坐在戏台之上,手中拿着琵琶,嘴里唱着吴侬软语的江南小调,这该是多么令人惬意的时光。
只不过,这已经不复存在。
那叫做阿哲的女孩这时候走到自己母亲的身边,小手拉上了那女人的手,抬着头惨兮兮道:“娘,阿哲现在能喝粥了吗?”
那女人欲言又止。
谢长鱼抢先道:“当然可以,我那还有好多白粥,你可以吃个饱。”
那女人和谢长鱼对视一眼,后者露出了个和善的微笑,女人才终于是点了点头。
可令谢长鱼没想到的是,那阿哲竟然又一次蹲下身子,想要用手捡地上仅剩的那些米饭放进嘴里。
谢长鱼诧异,连忙拉住了阿哲,哭笑不得道:“我的粥棚里还有很多干净的白粥,这都已经散在地上了,就不要吃了。脏。”
女孩有些胆小,站起身后就一把甩开了谢长鱼,瞬间躲去了女人的身后。
谢长鱼知道只有那女人发话了,小女孩才能吃上好的,只好是道:“你跟我一起去吧,去那粥棚里吃些白粥,这些日子一定已经饿坏了。”
女人咽了咽口水,犹豫再三还是跟了上去。
外头的赵以州还没回来,谢长鱼带着两人到粥棚之中,给两人一人盛了一碗满满的白粥。
除此之外,还拿上了好些伴粥吃的酱菜。
小女孩吃的很香,直接干了整整两大碗白粥,而那女人吃着吃着居然是哭出了声。
谢长鱼自然是有些担忧,连忙问道:“这位婶子,没事吧?”
那女人微微摇了摇头,只是怀念道:“从灾情到现在,已经快要小半年的时间了,我们也已经有小半年的时间没有吃过好东西了。更别说还能吃上酱菜,用上筷子。”
谢长鱼有些感慨。这些人,经历了这么久的灾情折磨,还真是可怜。
待到两人吃完之后,谢长鱼才终于是再次询问:“那不知道现在你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吗?”
对于刚才那女人说到的那些片段,谢长鱼总有种预感,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还是需要这女人将自己所知道的陈述一遍。
女人也知道谢长鱼是值得信任了,擦了擦嘴,坐在凳子上长吁了口气,才终于是娓娓道来。
“我叫翠妮,曾经是这金玉楼的头牌。这事情还是要从灾情开始之后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