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不过是大厦将倾,熙光阁早败落了,不是一天两天,只不过五个月前,刚好烂到根罢了……”
“大哥别说了!”
白烨挣扎着阻止,眼见蒙面男又要一掌拍来,赶忙一指江宴。
“你们快看看他!丞相大人有危险!”
“白公子又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说真的,江大人曾经被魔音伤过,没好利索就来了,今天二度发作,你们看他抖成什么样子了!”
白烨急得大呼。
果然江宴正蜷缩在地上,手捂着心口不停颤抖,缚住他的锁链也随之格格作响。
蒙面男不禁停下了讯问。
江宴是个重要人物,不能让他就这么发作死了。
“你去熬一碗镇静药来,我把他拖到通风的地方。”
说着蒙面男解开江宴身上的大部分绳索,把他拖了出去。
地牢看似幽暗逼仄,其实空间很大,而且背靠山崖,长廊尽头在崖上开了个小窗,可以呼吸到秦岭的新鲜空气。
江宴慢慢睁开了眼睛。
他确实有魔音后遗症不假,但还不到心梗的地步。
白烨这人,关键时刻还是不掉链子的。
他撑着地,慢慢坐起来,手指从背面握住一块尖利石子,一下,又一下,直到隔开缚腕的绳子。
脚步声渐渐传来,想必是苗疆人煮好了药。
江宴快速揉了揉手腕,闪身隐到暗处。
“人呢?”
蒙面男子一惊,本能向小窗扑去,不可能啊,窗这么小,江宴怎么翻得出去?
就在这时,江宴适时冲了过来,手刀劈中他的侧颈,另一只手摸到后方,抽出了男子的腰刀。
蒙面男毫无防备,被江宴劈得眼冒金星。
江宴不客气地又捅了他一刀,这一刀偏离心脏,但也足够他受好一会痛苦的折磨了。
“砰,砰——轰隆!”
一阵巨响传来,整个地牢都摇晃了,碎石扑落个不停。
又是一声轰隆,江宴扑倒在地,尘土飞扬使他看不清前方。
“江大人!”
白烨在喊他:“地牢被炸塌了,快跑!”
江宴循着声音,总算拖着被绑好的苗疆男,在烟尘中摸索出一条路来。
方才炸地洞的不是别人,正是谢长鱼。
她带来的暗卫里,有一人听力绝佳,在地上趴了小半个时辰,就听声辨位指认出了藏人地点。
谢长鱼感慨自己英明,救人不忘带诈药。
经过一通细致的操作,地牢一角被炸飞,掀了顶。
滚滚烟尘中,白烨第一个跌跌撞撞出来,弯腰吐血不止。
“白公子,你怎么样了?江宴呢?”
“他……应该快出来了。”
“好,好,”谢长鱼忙让人扶住,拿药给他:“你怎么伤成这样,空无烬用魔音了?”
“是苗疆的人。”白烨连喘了好几口气。
“长鱼。”
耳畔忽传来熟悉的声音。
“别担心,我没事。”
谢长鱼一震,抬头恰撞上江宴澄净的目光。
即使风尘仆仆,九死一生,相遇时依旧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