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对不起你,我应该好好保护你的。”
“呜呜,”瑶铃哭着摇头:“姐姐找我,肯定已经尽力了。”
哭完她忽然发现不对劲。
谢长鱼不是闲人,不可能亲自找她,更不会孤身一人出现在荒郊野岭。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瑶铃松开手,视线一低就看到了谢长鱼的左臂,那里被衣带潦草地缠着,正隐隐渗出血来。
“长鱼姐姐,你是不是遇到危险了?”
“是啊,”谢长鱼知道瞒不过她,便用很轻的口吻说了:“不过没什么大碍,我已经逃出来了。”
她给瑶铃抹了抹眼泪。
“你当初被绑架,是怎么逃回来的?狄戎的人有没有难为你?”
瑶铃的目光黯淡了片刻。
“他们知道我就是瑶月,根本没有死,想利用我来牵制邢江王。”
当初她假意答应,才换来自由外出的时间,玄乙带着她一路逃命,但被狄戎人发现,虽然没能把他们抓回去,玄乙却受伤昏迷了过去。
谢长鱼叹息一声,事情果然与她和陆文京推测得不错,瑶铃遇险就是狄戎所为。
好在瑶铃逃回来,打断了他们的好计划。
“我带着玄乙,原先住在京郊破庙里,后来在庙里看到狄戎的人,怕不安全,就带着阿景想翻过荒山,想办法渡过护城河回京,结果自己病倒了。”
谢长鱼向墙角看去,另一张床上躺着玄乙,他的脸色比瑶铃还难看,散发着一种灰败的青。
饶是谢长鱼见惯毒药,看着也不免心惊。
“你可知道他中了什么毒?”
瑶铃想了一想:“当时他们追得很急,细看不了,只知道是涂在针尖上,是青色的膏状物。”
“好,你先躺下休息吧。”
谢长鱼要扶着她躺下,瑶铃探身道。
“长鱼姐姐,你睡哪里?屋子里没有空床了,你上来吧,我睡地下。”
“哪有这么娇贵了。”
谢长鱼笑笑:“你好好躺着,我胳膊受伤了也不想躺,在墙角坐一晚上就行了。”
第二天一早,谢长鱼出去捕了几条鱼回来,交给阿景,让他给瑶铃熬鱼汤喝。
“小谢姐姐,你要走了吗?”
阿景看着刚回来就要出去的谢长鱼,一下子有些不舍。
“我不走。”
谢长鱼摸摸他的脑袋:“姐姐去找木头做点东西,不会走远的。”
阿景是个好孩子,想到谢长鱼左臂不方便,熬好了鱼汤就出来帮忙。
原来谢长鱼是在做风筝。
木头框架勉强搭好了,又去找钉子和纸,茅草屋里一贫如洗,两人只好在荒山四处搜寻。
好在这里多年前有家私塾,现在虽然废弃了,里面还能找到有用的东西。
两人拿上纸,又刮了半碗糊墙用的泥。
“姐姐,你是要向谁求救吗?”
“你挺聪明。”
谢长鱼将风筝凑合做好,在下端系起长长的线握在手中。
“今天的风正合适。”
如果顺利的话,应该能吹到江宴那边。
谢长鱼握着线,阿景在草地上奔跑起来,经过几次努力,风筝越飞越高,谢长鱼一松手,便飘飘忽忽地上了天。
左臂的麻木感快要传到肩膀了,谢长鱼倒吸一口气,希望江宴能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