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藏说着挺了挺腰背:“所以我并不怕死,从我变成主子手下的那天起,我就知道。”
“你信仰什么?”
“大燕早晚会覆灭的。”
“你少做梦了。”谢长鱼不屑地退开一步,任何妄图颠覆大燕的人,最终都会被她收复。
“上刑吧,人是苦虫,不动刑谅他难招。”
电光火石之间,碧藏舌头一动,牙齿一咬,一只淬了毒的尖锐物体从口中射出,直直向谢长鱼脸颊上袭来。
谢长鱼本能地感应到危险的风声,一回头刚要出手,就听一声剑啸,江宴已经替自己解决了。
他一剑刺进了碧藏的腹间,顺便挡开了那枚尖锐物。
碧藏已经死了,他牙里还有一枚被咬破的毒物,其药效发作很快,快到在场所有人都来不及阻拦。
“把他的尸体运到周文之家里。”
谢长鱼吩咐一声,周文之成了榜眼留京做官后,朝廷便给了他一座三进的小院住。
“让他看看,人不学好,就会被杀。”
暗影在拖走碧藏的尸体时,地面传来“当啷”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掉落在地上。
谢长鱼循声看过去,发现是一只玉佩。
捡起来一看,是只碧龙青玉佩,花样古朴,质地温润,大约是不凡的名品。
不过这里没人见过。
“那就先留着。”
谢长鱼将玉佩握在掌心。
“他留下的毒物你们也研究一下,没准能为我们所用。”
两人离开时,隋府外被挖的地道已经在填埋了。
“晦气,好好一个中秋节,被这厮搅成这样。”
“其实现在也不晚。”
江宴拉着谢长鱼绕过江府大门,又回到长街上。
“今晚没有宵禁,大家可以玩到很晚,你想不想继续逛逛?”
“你不困吗?”
江宴摇头,和谢长鱼夜游是件快乐的事,他白天就是在忙,此刻也不困了。
人潮如今渐渐分散了,猜灯谜的好像收了摊,放眼望不到踪影了。这一次谢长鱼不再以隋辩的面目示人,拉下面具混入了人群。
在一个卖糖人的摊铺前,两人遇见了白烨和孟娇娇。
孟娇娇脸上有着显而易见的快乐,如今人逢喜事心胸宽广,以前那么不待见谢长鱼,看见她也露出了笑脸。
“长鱼,你也是来买糖人的?这家最好,师傅可以定制花样。”
“多谢孟小姐提醒。”
白烨手里提着一堆买给她的小玩意,看见江宴和谢长鱼,便停下来客气问好。
卖糖人的铺子前排着长队,白烨和孟娇娇买完走了,江宴在人流中拉了拉谢长鱼的手。
“怎么?”
谢长鱼低声问道。
“好像有人在跟着我们。”
“不是你安排的那几个暗卫?”
谢长鱼只顾着看糖人,倒是没注意到这些。
“那人跟踪的技巧不怎么高明。”
江宴表示他手下没这种废物。
毕竟不久前两人刚经历过碧藏这个麻烦,就算跟来的人是个蠢笨的,也不能就这么掉以轻心。
“夫人的糖人做好啦!”
摊主喊了一声,谢长鱼接过来,拉着江宴的手随便选了个方向。
这下他们又看见白烨和孟娇娇了,两人走在不远处手挽着手,月光把影子拉得好长。
“江宴,咱们是不是该换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