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她又变得不谦虚了。
上官三月走后,江宴才噗嗤笑出声来。
“哪有像你这样说自己的?”
“诚实是一个人最优良的品质之一。”
谢长鱼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你别笑我,这事是有好处的。”
“什么好处?”
江宴仍然在笑:“为你将来给她充当月老做铺垫?”
谢长鱼的好心是一箭双雕式的好心,帮助人多半建立在帮人不亏的前提上。
“上官三月是骠骑大将军的女儿,人有胸襟,也有武艺,我上辈子还想过招揽她。不过也不急,先给她留个好印象,没准等我们离京又回京了,就用得上了。”
中秋节一过,他们就要收拾准备上路了。
第二天两人先去皇宫辞行,厉治帝叮嘱了一通,就放他们上路了。
“贺州一带水贼泛滥,民心不安,隋爱卿,此去朕就全权交由你负责了,江丞相也要好好配合隋爱卿的工作。”
“微臣谨遵圣上吩咐。”
厉治帝的挑拨没起到效果,按常理说丞相微服出行却要低大理寺卿一头,是个人都不愿意,但两人作为夫妻,问题也就不是问题了。
“皇上刚刚说的话,你听到了吧?”
谢长鱼眨眨眼睛:“我是老大,你要听我的。”
“好的老大。”
江宴从善如流,并体贴地将谢长鱼扶上马车:“老大请。”
“这就不必了。”
谢长鱼放开了他的手,低声道。
“好歹我作为隋辩是个男子,不能太弱。”
“是,老大。”
马车边上侍候的人看了,一个个都愣成泥塑,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吗?怎么堂堂丞相大人,素日高冷得很,居然对着大理寺卿点头哈腰,恭敬至极。
收拾一下行礼后,马车就向城外进发了。
温初涵的神智一来没恢复好,二来她也不适合跟着去贺州治水贼,所以仍旧留在了京内。
贺州距离江南不算太远,四天时间足够策马赶到了。
贺州之所以水贼猖狂,一来此地湖河众多,弯弯绕绕还靠着海,不仅能做到自给自足,还有贸易可做;二来民风十分彪悍,早在数百年前,是少数民族和流放犯人的聚居地,长此以往,岁月沉淀下的戾气自然非其他州可比。
本来此地就难于治理,更何况这一次谢长鱼来,不仅要治理,还要把废太子给揪出来。
“娘子也不需太焦虑,皇上身边的隐溯军不是查到些踪迹了吗?我们顺着去找,总能有所发现的。”
“其实也没有很焦虑。”
谢长鱼沉默片刻,决定实话实说。
“就算找不到,咱们也可以糊弄。”
“那你还是焦虑点吧。”
虽然厉治帝不讨喜,但此行还是不宜信奉糊弄学的。
江宴把地图塞到她手里。
“好好研究,等进了贺州地界,我就跟着你走了。”
从北向南,有三条路可以进入贺州。
一是走运河路,二是走官道,三是翻山,从贺州第一大河流波河的发源地——茂林山进入,而这三条路,各有各的优缺点。
运河和官道容易走,但也引人注目,难逃潜在留心者的注意;翻山则路相对难走,虽然对谢长鱼等人来说不是事,但茂林山上有贺州水贼的寨子,是水贼三大势力中的一支。
“翻山吧。”
谢长鱼“啪”地合上地图,做出了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