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亭。”
谢长鱼沉重地叹了口气,他们都做过错事,都误会过彼此,才导致了今天的局面。
“小时候对你做过的那些事,我很抱歉。”
长大了她就明白了,自己不该因轩辕冷而迁怒谢长亭。
“你不必如此。”
谢长亭别过脸去,手指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
“你做到今天这个样子,我虽不认同,却也佩服你,甚至有点骄傲,”谢长鱼一字一句道:“我弟弟不仅长大了,而且能独当一面,不会被人瞧不起了。”
即使她早在云县时,就隐隐猜到蒙面男子可能是谢长亭,有了心理准备,她仍然为之惊诧,谢长亭短短几年间,竟成熟了这么多。
要说可惜的地方,除了容貌外,就是变狠了,以前的他不是这样的。
“姐姐。”
谢长亭深深叹了口气:“你这样说,我是欢喜的。”
他一直想见到谢长鱼,可真的见到了,却是千言万语堵在胸口,不知该说哪一句才好。
所幸就归于沉默了。
末了,他道:“让我把面具戴上吧,你已经被吓到了。”
“我没有。”
谢长鱼摇头。
“骗人,没有人不怕我的脸。”
“他们都不是你姐姐。”
趁着谢长亭愣神的功夫,谢长鱼按住了他要戴面具的手。
就在这一瞬间,她不经意摸到了谢长亭的脉搏。
“长鱼?”
江宴看她脸色不对,近前了一步。
谢长亭一怔,已经来不及抽回自己的腕,脸上露出了然的神情。
“长亭,你……”
谢长鱼差点跌了一跤。
谢长亭的脉搏摸起来细弱无力,曾经她研究医理时,在医馆摸过许多将死之人的脉搏,与如今谢长亭的一模一样。
江宴也跟着把了一下脉,脸色也不禁变了。
这脉搏若是在垂垂老矣之人身上,倒也合理,可谢长亭也才二十岁。
“我快死了。”
谢长亭惨笑了一下,摊开手掌,试图握住一缕烛光。
“怎么会……一定有办法的,长亭,我带你去药王谷,那里有很多奇药。”
谢长鱼打起精神来:“不仅是我,当年乾王和乾王妃自杀,不也被丹药救了回来吗?你不要灰心,一定有办法的。”
“没用的。”
谢长亭还是扣上了面具,又恢复了那张看不清表情的脸。
“姐姐,我自己的身体到底有没有救,我还不知道吗?”
谢长亭安抚性地拍了拍谢长鱼的手:“没用的,西域、唐门、苗疆,这些地方我都有涉猎……而且后来我经历了一些事情,自己也学会了制药,但这世上没有能治好我的药。”
“凡是药物,有毒药总有相应的解药,你若中了毒,我便找那个下毒之人。”
谢长鱼眼里燃起了怒火,谢长亭再如何,也轮不到那些歹人迫害。
“不关别人的事,是我自己做火入魔,研制出一味无可解的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