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鬼鲛,有什么想说的说完就出发吧,没有任何虚假的世界,近在眼前了。”
“嗯。”
鬼鲛看着带土离开,摇了摇头,走向宇智波鼬床边,而一直紧闭双眼的鼬,终于睁开了眼睛看向鬼鲛的鲨鱼脸。
“这就是背叛同伴的下场吗,鼬先生?”
鬼鲛声音有些沉闷:“你说过,人只有到死之前才知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现在你快要死了,可以告诉我,你是怎样的人吗?”
鬼鲛看着鼬的面孔,想到了很多,想到了当初执行着水影吩咐的任务,一个个将同伴们杀死,想到了那个即使被他亲手杀死也不曾怪罪他的女孩:“这样活着,很累吧,鬼鲛先生。”
“很累吗?”
鬼鲛看着鼬如此说道:“会不会在夜晚睡梦中,看到那些因你而死的无辜冤魂呢?”
“抱歉,我不记得他们的样子了。”
宇智波鼬摇了摇头,最终露出苦笑:“我看到了,我,是个卑劣之人。
弑父弑母,弑杀族,罪有应得。”
“我效忠于他。”
鬼鲛扭头转身,最后看了鼬一眼:“所以,我会让他之后好好使用鼬先生你的眼睛,为了毁灭这个虚假的世界。”
“……”
鬼鲛的脚步声逐渐消失,鼬不知为何突然有了分力气,挣扎地爬起身,靠着背后的墙壁,坐了起来。
眼中万花筒暗淡无光,鼬知道他已无力回天,这次是比那夜更加绝望的时刻,但到了这时,他反而没有当初那么痛苦。
他想到了父母,想到了佐助,想到了那个女孩,想到了止水,甚至想到了团藏与三代,而后便没有其他宇智波的多余位置。
“很对不起,我没能完成约定。”
鼬眼角流泪:“这个世界不应该毁掉,这里有我在乎的一切……”
“但这个世界的一切都不会在乎你。”
冷漠却又熟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让鼬猛地瞪大眼睛,扭头看向外面:“佐助!”
“真是的,终于等到他们走完了。”
佐助甩干刀上的血迹,看着倒在地上的雨忍,摇了摇头,踏步走进屋内,摘下头顶雨衣:“在憎恨之中,肮脏而又丑陋地活下去,宇智波鼬,当年那句话,我还给你。”
佐助并非一人前来,他的身旁还有一名身裹在雨衣中的人跟着,只不过那人只是跟着佐助走进屋,并没有摘下雨衣露出面容,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真的是,好久不见。”
佐助居高临下地看着病榻上的鼬,看到他那副虚弱的模样,哪还有当初“我只不过想要试一下自己气量”时的威风?
“真是可笑,可恨。”
在看见宇智波鼬之前,宇智波佐助一直以为他会有很多话想要去跟对方说。
去辱骂他,去嘲讽他,去将这些年憋在心里的怨恨部倾泻出来。
但真的到了这一刻,宇智波佐助突然发现,他心中好像并没有那么多怨愤的话语可以倾泻,并不是他原谅了对方,只是这些年的欢乐与轻松,好像多得让那些怨恨都装不下了似的。
他要跟鼬说什么?
说这些年他过得有多快乐,说看着自己一步步变强,距离梦想一步步走近的兴奋吗?
他不想讲这些快乐分享给鼬。
他甚至早已知道了当年的真相,可那也不会改变丝毫他对鼬的怨恨。
就因为村子与族人不和,就要在村子那边当狗杀光族,猛地听到御哥哥将部真相告知,佐助甚至以为他在开玩笑。
“什么样的懦夫才会选择这种处理方式?”
佐助看着鼬的眼神中满是不屑与失望:“真的,你真应该看看御哥哥这些年都做了什么,我们从村里逃出来,一步一步走到现在,木叶在我们眼前已经成了纸老虎。
而你呢,躲在这阴雨连绵的地方,裹在那身黑袍之中,讨论着写阴谋诡计,真不知有什么颜面自称宇智波。您说是吧,爸爸?”
在鼬的惊诧中,那身裹在雨衣下的人摘下帽子,露出面容。
“抱歉。”
宇智波富岳看着反目成仇的两兄弟,嘴唇抖动:“都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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