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邪魂师我当初接触的也比较多,规矩还是懂一些的,这孩子是来杀我的吧。”
霍云儿的目光停驻在了木屋上,窗户透出木屋内微弱的灯光,像是一只大猫一样匍匐在夜色中。
真是不想就这样分离啊。
可孩子总要长大,总要走出去。
“本座可以帮你将她杀了。”魔皇看向另一个女人,试图提出意见。
“没必要,她也是个母亲,她也有个孩子,我们之间其实也没仇恨可言。
“倒是想拜托您一件事。”霍云儿强迫着自己转过了头,看向了魔皇。
“说。”
“自我进入这个木屋以来,跟随我的人已经死了很多,他们是最后剩下的了,以后就麻烦您了。”她将目光看向了小溪对岸已经单膝跪下的年轻人们,以及佝偻着背的老人。
“小事,我也是一个人带着一个女儿。”
霍云儿看向了似乎要下雨的夜空,孩子未来会怎样,她没问。
因为只会有强者这一个结局。
她的孩子是特殊的,她一直都知道。
闭上眼睛,身躯向后倾倒。
她终于要死了,终于可以死了。
……
千劫走入了木屋,戴雨浩,喔不,霍雨霖睡得很香,很死。
应当是霍云儿用了点手段。
头发还是那个苍蓝色的短发,但已经穿上了小裙子,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像是个礼物。
千劫背起了霍雨霖,眉头一挑,有铁锈味自床下传来。
床下有暗格。
打开了里面是一封信,一封用血写的信,看血迹的样子,应当写了有很长一段时间。
不是写给霍雨霖的,霍雨霖的信在她自己怀里。
是写给戴浩的,一封描述有多怀念戴浩,控诉公爵夫人多恶毒的信,仿佛公爵夫人不死不足以平民愤,甚至还说公爵夫人养了五个面首。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这应当就是霍云儿与戴浩的约定了——用自己的死给公爵夫人一刀。
什么时候刀子能砍人取决于戴浩什么时候想“发现”。
可惜没用了,千劫将它放在了油灯上。
一切都烧了好。
至于白虎匕?被他扔门外的香桶里了,现在霍雨霖没必要随身携带一把白虎匕来提醒戴浩遵守约定。
……
“应该死了吧?”公爵夫人的手划过书架上一列列书。
她没说谎,她真的很喜欢那本书,书架上是同名的书。
“应该是的,夫人。”侍女弯了弯腰。
“挺可笑的,她视之为珍宝的书,留言其实是本宫写的。”公爵夫人感慨道,“将她在公爵府外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吧,免得孩子想上炷香都找不到地方。”
类似他们这些大家族的陵区,一直都有人守护,外人很难进去。
特别是大陆在有了有一种喜欢刨坟的职业后,防御就更严了。
侍女应了一声,退出书房去处理后事了。
公爵夫人就那么静静地坐着。
“夫人,公爵府内突然出现了黑衣人,正在四处放火。”
喊杀声突然传入她的耳朵,是来自于公爵府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