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娜下意识的伸出手挡在樱唇前,将已经升到喉头的惊呼压了下去。
“干爷爷,是真的吗?”片刻后,维娜重新恢复了冷静,询问道。
听着太像是假的了。
“海神阁继承人当然是假的,但邪魂师血脉是真的。”毒不死语气幽幽。
言少哲是不是海神阁继承人他不清楚,他又不参加海神阁会议。虽然概率小,但并不是没有不是?
不过都不重要了,当邪魂师血脉这件事爆发开来后,几率大与小都不重要了。
没人会喜欢一个邪魂师,哪怕他是史莱克的宿老,是曾经屡次倡导剿灭邪魂师之人。
血脉是会传承的。
……
我们的权力与力量并非来源于上位者的赋予,也非来自下位者的承认,而是来源于我们的血脉
——这是公认的事实。
皇帝的父亲只可能是皇帝,不可能是胸有大志的乞丐;丞相的后人只可能是丞相,不可能是某奋发图强的书生;魂师的亲人也大概率是魂师,不可能是地里刨食的泥腿子。
那么,邪魂师的后人呢?
当然也是邪魂师。
血脉的荣耀永恒如一,血脉的罪孽也需要万世来赎。
这是这片大地的底层逻辑。
不太想遵循这个逻辑的,要么已经是祸害苍生的野心家,要么是永不见光的邪魂师。
明亮的灯光下,飞蛾一遍又一遍的飞过,带起的声音好似万千的喧嚣,令人不耐却又不得不承受。
玄子没有啃鸡腿,只是默默的坐在沙发上,看了一眼对面的人影,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被这骇人的寂静与喧嚣压了回去。
言少哲已经坐了快一天一夜了。
从昨晚大战结束后开始,就那么一直盯着那只手上已经干涸的血迹怔怔出神。
玄子清晰记得,那是言少哲偷袭邪魂师极限的战果,血是从老妪口中喷出的。
而言少哲的另一只手,一直死死的捂住他的胸口,好教那疯狂跳动的心脏不至于破开整个胸膛。
他已被绝望所淹没,希望被彻底挤出了那具还活着的躯体。
邪魂师吗?
这不重要,他能理解与邪魂师的难缠,能理解邪魂师存在的必要性,更能理解对邪魂师虚以逶迤……
能理解邪魂师的一切一切。
但理解不等于接纳,不等于他想成为邪魂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