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风战场?”简院长一说认真,白蔹就问清楚,“话剧?”
除了那首《赌酒》,她给闫鹭做过不少曲,风格也各有千秋。
“国家话剧院的原创话剧《树上开花》,”简院长把背景给她理好,“老院长退休前推出来的著作,主题曲迟迟未定。”
国家话剧院,白蔹也听说过,闫鹭最近正在备考国家话剧院。
这是真正的艺术了,老院长推出的原创剧。
“简院长,”白蔹收回目光,“您在开玩笑。”
你要说戏曲,她以前在宫宴还能经常见到,戏剧她没有看过,不懂这是什么形式风格。
“要看的是戏剧内核,”简院长看出白蔹的退缩之意,“戏剧也不过是一种表演形式,你看过剧本之后就知道我为什么要推荐你了。”
白蔹目光一抬,看到主办方的人已经等在不远处了,她往楼下走,“您去忙正事吧。”
她下楼,简院长站在楼梯口。
白蔹大概是他这一生遇见为数不多的难搞的那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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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厅很大。
白蔹驻足在箜篌展台前听了一会,又去旁边的展台。
老胡一直跟在她身后,只是在白蔹需要讲解的时候,才上前与她低声交谈。
姿态十分恭谨。
他现在是简院长唯一的助理,跟简院长熟悉的人都认识他。
“胡先生,”不远处一个中年男人朝这边走来,他跟老胡握了一下手,目光这才落在白蔹身上,“这位是……”
不是柳书禾,也不是他熟悉的任何一个人。
“这是白小姐,”老胡回答他,又温和地向白蔹介绍,“这是简院长之前团队的人,李主任。”
“您好。”白蔹很有礼貌。
老胡这态度,即便是李主任也不敢托大,他看看这个展台,听了一会,意外道:“原来是白小姐,伱原是学琵琶的。”
他站在这里,本就想聊几句,没想到挺投机的,白蔹对琵琶曲也了解一二,两人就多聊了一会。
后面又遇见了跟李主任相熟的一些人,白蔹才脱身去看另一处展台。
贾教授带着两位学生来这里时,李主任已经准备去后台了。
“这是于宁,我以前跟你提过,”贾教授向李主任介绍自己的关门弟子,至于白少绮因为她是业余学习的,他没有多过介绍,“这是我暑假新收的学生,白少绮。”
白少绮跟于宁都很恭敬地向李主任打招呼。
来之前是,贾教授已经向两位科普过,李主任之前跟过简院长的团队,文化局的精英骨干,兼任江音琵琶专业的教授。
李主任态度倒是很官方。
这种场合,宋夫人站在白少绮身边,倒没有多参与交流。
能看出来,贾教授也十分费心地为于宁铺路,今天一晚上她们跟着贾教授见了不少业内大佬。
双方就要离开,李主任透过人群,看到一行人。
他就往前面走,笑着与那一行人打招呼:“校长,白小姐。”
尹昌出来遇到白蔹,正在跟她讨论江大的问题,问她在学什么,被李主任叫住,他跟白蔹都停下来,“老李,我正要带白同学去看看那架新到的琴。”
跟李主任一听就很熟的语气。
说着,尹昌又向白蔹解释,“之前馆内有珍藏很久的一架琴,去年被人买走了,好多人都心痛没早点买下来,今年有架新琴,不及去年的质感,但聊胜于无。”
白蔹没有如其他人一般穿着礼服,穿着小麻花针织的对襟上衣,飞机袖,下面是水漾蓝的旋裙,内敛又沉静的气质。
脑后的那根玉簪在灯光下细腻滋润,泛着温润的美感,状如凝脂。
身上就再无其他饰品。
这种名流汇聚的场合下,她即便是站在尹昌身边,也没落下风,张弛有度。
老胡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两步远的地方,微笑着并不搭话。
“原来是去看琴,”李主任一笑,“那你们快去,我准备一下开场。”
直到几人远去,贾教授也只和尹昌打了声招呼,而白少绮跟宋夫人没有跟白蔹说上一句话,宋夫人的目光还在白蔹的背影上。
她跟白少绮都是第一次在这种场合遇到白蔹。
白蔹单手负在身后,淡淡与尹昌聊天的样子真的很像是画卷里走出来的世家子弟,谦虚又不落下风,比她见过的所有人都要自然。
比起她们两人,于宁则是想起来,那是之前在电梯上遇见的小姐姐。
“老师,”于宁看着白蔹的背影,“校长旁边的那那个美女是……”
“没规矩,”贾教授收回目光,笑着骂她那一句不着调的美女,“不知道是谁,不过你们见到都要礼貌一点。”
李主任没有向他介绍,不过能跟尹昌都说得上话,贾教授知道这小姑娘绝不会简单。
“礼貌一点?”白少绮下意识开口。
宋夫人也收回目光,望向贾教授。
“嗯,你没看到李主任叫她白小姐吗,陪她去看乐器的可是江音的校长,”贾教授对白少绮的疑问也没怀疑,只嘱咐道,最重要的,“还有,看清楚她身后左边跟着的那人没?”
于宁跟白少绮几人重新回头,白蔹跟尹昌已经走远了。
但依旧能看到那个恭恭敬敬地跟在白蔹身后的老胡,穿着一身灰色的衣服,并不起眼。
贾教授沉声道:“那可是简院长的第一特助,简院长的三个大徒弟见到他都尊称叔叔,他在简院长心中的分量可一点不比他徒弟低。”
于宁恍然大悟,“难怪,我上次在江音看到她去录音室,老师,您也不认识她吗?”
“你老师我不认识的人可多了去,”贾教授一笑,“你们都给我机灵点。”
他目光看向白少绮跟宋夫人,这俩人似乎都有些不在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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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家,听雨轩。
董笑柏难得回来,贵重的八角桌上,只有偶尔很小声的汤匙碰到碗碟声。
坐在主坐上的女人一身定制衣裙精致华贵,她只动了两口,便放下筷子,声音不冷不淡的,“大伯爷?”
“嗯,”慕以柠倒也习惯了她的态度,“仪式宴会就在月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