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华刚从黑魆魆的红薯窖里饿醒的时候,脑袋又胀又痛,恍恍惚惚地回想着昨天发生的事情
她初入初中,作为住校生,只能在每周的周末回家。
昨天又是一个星期五,她兴高采烈地坐着公交车回家,人还在公交车上坐着,心早已经飞回家了。
一会儿想着马上就要见到阔别了五天的爸爸妈妈,要怎么撒娇让他们好好地疼爱自己,让他们给自己做好吃的。
一会儿想着要告诉爸妈自己这个星期受到了多少次老师表扬,考试成绩名列前茅。
一会儿想着跟妈妈聊她交到的新朋友和那个总是在跟她别苗头的妖艳贱货女同桌。
、、、、、、
别看她在学校是文静小淑女,在家里却像一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她总有说不完的话要跟爸爸妈妈说。
可是,来站台接她的爸爸妈妈怎么表情麻木,浑然找不到一丝以往的亲切温暖?
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是她哪里做得不好惹他们生气了吗?
茫然无措地被他们牵着带到村口这周新搭建的高台前,又被他们交给了一个脸长得像猫头鹰一样的老婆婆。
也不知道老婆婆对她用了什么巫术,让她自己走过去全身放松地躺在高台上那张貌似手术台的透明台子上。
她很放松,很想睡觉,几分钟后连眼皮都抬不动了。
就连老婆婆用手剖开了她的胸口,她都像是在看电影似的,一点都不觉得害怕。
然后她的意识一片空白,再次醒来的时候,看到爸爸妈妈化身超人大战老婆婆和她手下的那群白衣服蓝衣服的道士,爸爸妈妈把她从透明台子上救下来,让她先逃。
她听话地逃开了,没有半点犹豫,也没有半点对爸爸妈妈的担心。
只远远地回过一次头,正好看见他们身体像吹胀到极致的气球一样炸开。
直到现在,她都还觉得这一切好不真实,好像她平时做过的那些没头没脑的梦,荒诞不经。
但有另一个声音提醒着她这一切是真实发生了的。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爸爸不像爸爸,妈妈不像妈妈,她自己也不像是她自己,就连村里的叔叔伯伯婶婶孃孃和小伙伴们都不像原来的样子。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该去埋怨什么?
蜷缩在黑暗中抱着膝盖呜咽了一阵,她使劲拍打着自己笨重的头。
觉得自己应该回去看一看,万一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境,那她是不是又可以开开心心和爸爸妈妈生活在一起了。
嗯,她决定不上那劳什子学了。
在这种想法的支配下,照着记忆中的方向摸到悬梯,两手抓紧悬梯边缘,一级一级地往上爬。
然而在攀爬的过程中,肚子里的响声越来越剧烈了,醒来后仍然不太灵光的脑子是随时有可能罢工的节奏,手臂的酸软让她明白体力同样难以支持。
她丢开这些难题,勉强着集中精力顺着悬梯往上爬,一级、一级、一级、、、、、、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终于,乏力的头顶碰上了冷硬的“天花板”,那应该是红薯窖口的“井盖”。
她伸出右手,手掌贴在青石板上使劲往上掀,可那块只有她两个手掌厚的青石板稳稳地盖着,纹丝不动。
见一只手不行,她只好把后背抵在窖口壁上,空出左手来。一二三,左手加上右手同时使力,终于打开了一点缝隙。
可惜,乐极易生悲,后背抵着的窖口壁泥土松动了,这让她重心不稳从悬梯上摔了下去。
“啪!!!”
“咔嚓!!!”
她带着一阵浑浊的风和一阵清澈的回声,仰面朝天地摔在地上。
红薯窖底下是一个同心圆形状,中间与窖口相对的那个圆,直径大约一米,是凹陷的,与大圆的高度差大约二十到三十公分,它的存在是为了保持窖内干燥。
薛华这一摔,后颈正好摔在那个坎上,“咔嚓”的响声非常清脆,窖内久久留有回音。
脖子上传来撕裂的剧痛,嗅着空气中的土腥味,心中第一次产生了一种名为“害怕”的东西。
她可能活不了了!
她心里做出了这种判断。
可是,做出这种判断的,好像是她自己,又好像是另一个人。
“这是我见过的最辣鸡的宿主。”
一只泛着白光的小奶猫从薛华眉心钻出来,望着再次昏迷过去的薛华,口吐人言。
收回挑剔的目光,肉乎乎的小爪子一挥,半米高的红色长方形虚拟光屏贴着地面,骤然出现在它的身前。
上面简单罗列着薛华的信息
姓名薛华
年龄
出生地蓝星
地图蓝星
编号00
等级0
称号无
属性
体质00
力量0
敏捷
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