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良帝对关侍郎问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关侍郎以头抢地,大呼冤枉:“陛下,老臣绝对没有勾结惊羽帝国,更没有什么密信!您尽管派人去查,若是能在老臣的府中找到密信,不用陛下说,老臣自会以死谢罪!”
说着,他重重磕了个头。
因为力气太大,他的额头上瞬间就冒出了鲜血。
鲜血顺着鼻梁落下,滴落到地上,不多时便汇聚成了一个小血泊。
简直是闻着伤心见者落泪。
皮大人却只是冷笑:“陛下,老臣十分肯定,他的府邸里一定有密信!您只要派人去了,就能知道老臣所言非虚。”
本以为在他说完之后建良帝会立马派人去调查关侍郎的府邸,不料,建良帝却是抄起了砚台,朝着他砸了下来:“到了这种时候你还要攀咬,我盛国怎么会出了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玩意儿!”
“多年的同窗好友,你可以毫无负担地背叛;你的国家,你也能出卖!你这种人,不配为人!”
“来人!将这个老东西拉下去,凌迟!”
皮大人惊了:“陛下!?”
事到如今,他在意的早已不是自己死不死了,反正证据都被找出来了,他就没有继续活下去的可能。
他更在乎的,就是能不能拉着关侍郎陪他一起死。
分明是万无一失的计划,为何建良帝却不安套路出牌?
那可是个奸细啊!
你不杀奸细,留着他干嘛呢?
最重要的是!
如果关侍郎值得被原谅的话,那他觉得,他也可以。
冷澜之看着皮大人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好心地为他“解惑”道:“父皇,难道关侍郎没有通敌卖国?”
建良帝深吸了口气,压下了怒火后,抽出了一封密信:“这些人早在两年前就在算计关侍郎了,不过当时还没有爆出来的必要,所以这个计划也没实行。”
冷澜之不解:“计划是指?”
“他们一早就命人在关侍郎的府邸之中藏了所谓的通敌卖国的密信,只要京戟卫去搜,便一搜一个准儿。”
冷澜之会意:“两年前就在计划的事情,那想必是皮大人通敌的信件太多,早已忘记了这封可以作为证据的信件的存在。”
众朝臣也跟着点头。
冷澜之这个猜测,可以完美地解释出皮大人为何对建良帝没有处罚关侍郎会那么吃惊。
如果皮大人的府邸之中只有一封密信的话,他自然是不可能忘记。
如果密信的年限太近,他也不可能忘记。
就只有年线太长这个原因,能够解释他忘记的理由。
“三哥,你怎么如此安静?”
突然,冷澜之对着秦王问道。
秦王满脸的阴沉几乎快要隐藏不住,只是之前众人的视线都投注到了皮大人的身上,所以没人发现他的情绪不对。
这会儿听到冷澜之的声音,众人下意识看去,就看到了秦王那如同锅底一般的黑沉脸色,众人全都吓了一跳。
建良帝也发现了秦王的脸色,他微微眯眼,眸中划过了一抹思索之色。
秦王没想到自己会成为视线的焦点,再想调整面部表情已经是来不及,只能胡诌道:“本王只是没想到,这个姓皮的如此胆大包天,竟敢在天子脚下干通敌卖国之事,他是完全没把锦邢司放在眼里吗?”
顾湛长身玉立,矜贵清俊的面庞线条虽依旧凌厉,却似是比从前软化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