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烦死了啊泉这小子,小虹你也注意到了吧?!纸祖那家伙一背叛就失了心疯一样,这样还怎么继续搞垮永生会啊!”出发前几天,吉高诗乃舞愤愤不平地挥挥拳头,坐在庄司虹的床上,把她的小兔子玩偶抓过来愤怒地用拳头揍了好几下,“我们可是使者!即使是被曾经的同伴背叛,也绝对不能放弃才是!”
“……这也……说得没错。”见好朋友这个样子,庄司虹也不知如何是好,又看着自己的小兔子被蹂躏,低头挠了挠毛茸茸的小天。仿生犬在她怀里打滚,柔软的肚皮贴在她的指腹上不时打着呼噜,她叹了口气,把脸颊埋在背部的毛里,“但是,泉桑之前和纸祖桑关系也很好……现在变成这样,也很正常,虽然确实不能放任他继续这样下去……您看到了吗,那个视频。是泉桑和虎岛桑……和那个叫樋口的人交流的画面。”
“看到了啊,我都说不上他到底在想什么了,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最后又发给我们这边,也绝对不会原谅纸祖。啊啊,我一开始还有点担心这小子会背叛我们也跑到永生会去呢!”吉高诗乃舞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也学着庄司虹把脑袋埋在玩偶里面嘀嘀咕咕,“唉……之后还要开会,怎么办啊,我都不知道怎么去和泉打交道了!”
“……唔。”
头顶温热舒适的触感让吉高诗乃舞抬起头,小天黑乎乎的小爪子拍在她脸上,吐着嫩粉色的舌头凑上去狠狠舔了他一口,无色无味的人造黏液……她疑惑地眨眨眼,却发现庄司虹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那样的话……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呢?”
“直接……可是,如果直接说的话,不管是我还是他……”吉高诗乃舞张了张嘴,但是说不出话。
“……泉桑,也直接跟我说了,关于我的事情。所以至少我不想,看着他也因为无法将真心话说出口而被困。”庄司虹把小天塞到她怀里,又掏出仿生犬骨头塞进它嘴里,它的尾巴胡乱摇晃拍在吉高诗乃舞脸上,“而且,如果不说出来的话,吉高桑也会很难受对吧?我会一直帮您的,所以请好好地去做吧。”
吉高诗乃舞回想起那天的对话,用力摇起头来。泉荒波的目光向她抛去时那坚韧的神态又在她脸上显现出来。
耶布被她的油彩束缚住行动,巨口不住张着,吞噬不停冒出的油彩,眼睛瞪得快要突出整个眼眶,似乎注意到无法脱离,索性选择了消耗吉高诗乃舞的体力。吉高诗乃舞即使注意到,但也不愿让耶布冲到泉荒波身边,腾出一只手用指尖画出一道弯钩回旋着划向耶布,在它吞噬掉那块油彩堪堪见到光的一瞬切过去,尖刃划破空气没入它的大嘴中,裂缝隐约出现在整个球形之上,仿佛将嘴角都整个拉大变得残破,它口中连成一排的牙磨着刀刃,硬生生将它也咬碎开来。吉高诗乃舞皱眉,碎开的利刃插进它的口中,连牙齿也被磨伤不少。
而泉荒波这边状态也紧张万分。纳格挣扎着,舌头从张开的口中冒出舔舐着锁链,即使并非直接舔到他脸上,泉荒波也深感一阵恶寒。眼球咕噜噜地旋转着,眼球快要挣破锁链,痕迹也随之刻印在上面,而作为唯一攻击方式的嘴开始啃食起锁链,却无法将其完全咬碎,尖锐的面刺入它的舌头又被再度咬碎。泉荒波不急不缓,再度创造出锁链不断缠绕直到它的嘴唇都被狠狠捂住,而后自上往下朝远处一扔,没等它挣脱惯性这些还未被收回体内的锁链又移动起来,硬生生拽着它的其中一面砸在地面上。
异晶碎屑纷飞,几滴汗液从泉荒波额角渗出,他将被风吹起的发丝别到耳后,定定注视起被砸得千疮百孔,却仍旧升上高空的纳格。即使锁链缠绕住也未将它的身体束缚在原地,反而让它在空中打了个滚,反倒将泉荒波高高地拽上天空往外甩去。泉荒波一时无法松开,但在看到它的目的地时又忍不中一紧——在某处的地面上有一连串的蠕动,逐渐抽出一根支离破碎的触手……不,那不是触手。
那是……长满了人脸的……各种各样的表情映照在这之上,然而无非是恐惧与怒吼以及悲哀,一瞬间仿佛全世界的声音都涌向泉荒波的大脑。他甚至连抓住锁链的力气都快要失去,面无血色地张张嘴,但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就像那个……多面体一样……那个镜子……
实验室……的事情……
“……快、跑。”
快、跑……
……?
如果要跑的话,应该去哪里……
泉荒波的双眸短暂地闭上。
然而下一秒,他便皱起了眉头,再睁开双眸之时,他的眼神变得更加锐利而晦暗。
“泉!!!”
吉高诗乃舞的声音支离破碎而又尖锐,她的目光钉在被同晶子抓走的自己的同伴之中,条件反射地追上去,画笔由右手到左手时勾勒出的异晶油彩飞向纳格,却忽视了右手的禁锢,无法继续束缚耶布。长满嘴与眼睛的大球一声咆哮,空气呼啸,带来阵阵耳鸣,深入骨髓的寒意与恐惧反而束缚了她。那勾出的油彩非但没有抓住纳格,反而在半空中就被击碎,可还来不及做些什么,她的小腹便传来了一阵剧痛,旋即剧烈的风暴转而移向了他的耳膜当中。响亮尖锐的风声仿佛要把她的耳膜抓烂,却掩盖不住腹部传来的剧痛。耶布大口大口地啃咬她的身体,作战服被撕烂,露出的肌肤也被撕烂,异晶一点点漏出来。即使没有器官漏出,也仿佛连肠道和胃袋都被扯坏。他的喉咙紧紧收缩,连惨叫声都埋没在这之中。
“可恶、你这混蛋……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