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索多玛监狱。浅沼千寻随意坐在暂时不用的审讯桌上到处乱瞟,只能维持最基本生存需要的空间怎么说都让人觉得乏味,想来想去也绝对没劲,她不禁仰头扯着嗓子大喊道:“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嘛!!!”喊完以后,也不顾隔壁房间的人怎么同样震耳欲聋地骂回来,她翻身下桌抚摸起墙壁边缘,大大小小的荧光绿的痕迹……以及刺眼的字样。
“……所谓神会在十九日后降临召唤我们归来而后我们便、……咳!咳咳……这家伙真是一如既往啊!”她痛骂几句,神色不满地踹了几下墙壁,又因为踹得脚疼而忍不住跳几下,咬住下唇对着那些异晶终究是没下手,转而是颇有兴趣地俯下身去细细打量:“诶……部都是《蛇文经》的内容啊,那些东西,我和他们都快背腻了。当然,我可是和这些家伙完——玩腻了啊!!”
话还没说完,她猛地直起身子来,按了按自己的耳垂。那里挂着一个红宝石耳坠,在最初狱警想要将其收回时,她索性将其用异晶包裹着吞进了肚子里,之后再拿了出来。该说不愧是矿物吗,果然这种东西就是不会被异晶化啊。当然,之所以把它放在身边,确实还有别的目的……在她的耳边,一道声音陡然炸裂开来:“你做了些什么,浅沼?!你对得起你的父母吗??!!”
“……哈,真无聊,我的父母不都已经死光了吗?去哪里找啊,连伯特利都埋不了!”即使她有意压低声音,然而那个音量还是足够在牢房里回响,“我现在来这边有什么不对?有什么不对嘛!反倒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找我,我才不要!你再这样我就去叫基地那帮人!讨厌!”
“那样对你自己也没有任何好处!究竟要说多少次你才会知道,这都是为了组织,为了我们的未来,为了我们至高无上的神!!”那一头的人想必已经气急败坏了吧——在听到浅沼千寻的笑声后更是无下限地歇斯底里,“你这家伙!!我绝对、绝对要……让你除名!作为神子,居然如此无礼,甚至还背叛永生会,我们绝对不会——”
“青江。”浅沼千寻的声音又陡然冷漠下来,如同一道冰冷的屏障将他们隔开,她的目光也在不自觉见瞥向门外,似乎已经有些狱警聚集了过来,她勾起唇角,脸上却没有一丝笑意,“一星期内,给我筹款一百万円,我就老老实实地答应你。要纸币,不能有损伤也不能是仿真,更不能用现在的新币草草了事。好了,去和别人聊吧。”
言毕,她随手把耳坠往狱警手里一丢,躺回了桌子上。
回过神来的泉荒波和庄司虹对上视线,一时不知该如何组织语言。他张了张嘴,最后还是苦笑着摇头,好不容易才调动起自己的声带,用有些沙哑的声音淡淡道:“我们,到那边去吧,把潮水吸引过来。……现在已经待不了多久了。”
庄司虹的身体不时因为紧张而发着抖,她的眼角一片绯红,想来是哭了很多次。她面色苍白地扭过头来,靠在墙壁上缩成一团不住发颤,即使想说话也只是汇聚成碎裂的语气词,勉强用僵硬的脑袋点头罢了。但即使如此泉荒波也明白她的意思,一只手轻轻将她的手腕拉过来,另一只手则着潮水冲过来的劲让它们整个扑进来,与此同时——
“庄司!抓紧我!!!”
泉荒波一只手召唤出锁链捆绑在门沿,另一只手护住庄司虹整个人借着体重往外荡。与此同时,无数锁链拔地而起,破坏地板缠绕住他和庄司虹的双脚,他于是也顺势将门沿上的锁链收回,又是借助一股反作用力和重力坠落在锁链堆之中,赶在潮水袭击他们之前往那个大洞抛。第三股锁链抓住大洞的边缘,两人此时离被吉高诗乃舞和门德切尔破坏出来的隧道只有一步之遥。庄司虹才定下神来,挥手将无数蝴蝶放出,把潮水稍稍推出一些。
“殿后就麻烦你了。”
“是、是……!”
蝴蝶涌下隧道汇聚成无数虫群。即使坠落他们也可以毫发无损。泉荒波手中的锁链不知何时已经盘旋到他手上,庄司虹见状也松开手往她的蝶群那里坠落,而他则——将完汇聚起来的锁链集中到一处,而后举起双手——
比他整个人还要大一些的、莹蓝色的十字架陡然出现,看起来无比瞩目,隐约发着一点说不上圣洁的、平淡的光芒,它的重量将整个墙壁也顶破,脸颊也被十字架的光芒映照得有些微妙地恐怖气息——而后,他面无表情地、用力地往下挥去——
“噗嚓!!!”
“庄司,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