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你会让自己平安。”ci冷硬地说着字面上十分温情的话语。尽管如此,dra还是明白这其中有着强行按捺的不安,他父亲看上去完没有放心的意思,且脸色算不上红润,有些惨白,但是dra同时也知道,charles不是那种强行摁着别人低头的人,因为harry就不是那种人——除了偶尔揍揍他以外,harry是不会因为一件事情去强迫别人做不愿意做的事情的。
“……我会的,父亲。”dra有点恍惚地答应道,“我绝对,绝对会让自己平安地回去,我也会很快写信给母亲。”
“你教父可能会一直在这边,保持必要的联系。他是个比我都要富有经验的人,我不允许你无故违逆他的建议。”
ci的言语还是带着命令的味道,但是说完这句话他又说,“dra。”他似乎有什么话又说,沉默几秒后又唤了一声,“dra。”
他看上去平稳了太多,之前扇到dra脸上的巴掌就好像从未有过。
“……是,父亲?”
dra同样低声问。
“……”ci蠕动着嘴唇,“你无论如何也要走这条路,是吗?一条现在英国巫师们都不会选择的路?”
“…………”
dra面对这个问题不是第一次了,尽管措辞不一样,但是意思是一样的。
“这说不上走不走,父亲,”dra知道这话说出来太矫情,但是他此刻真心升起一种对父亲这口气的厌烦,也许是因为他的所作所为和父亲所想的都对不上号也不想对上号,“我只是……在救朋友。”
无关势力大小,无关选择哪边,无关世界安,无关事情正确与否……说到底这些跟他有什么关系,他的唯一目的就是救人。
他只是想救一个不自量力的傻瓜而已,而这傻瓜是他朋友。
……但是,但是!这心态似乎又比朋友要高一点儿。dra心里突然意识到这个,却抿抿嘴,脑袋垂得低低,并没有说出来。直觉告诉他假如说出来,ci对harry这边的抵抗会更严重,felton对他隐隐透露出的事情教给了他一个教训——ci对任何事物总是抱有一种想要掌控的心态的,就算现实一直企图给他一个教训;而假如不能掌控,那ci可不会变得更好说话,他只会离这些不能掌控的东西远远的,还试图叫dra一起离得远远的。
但是dra觉得自己已经做不到了:如果真的要选队站,不好意思,他已经站在harry这边最靠近中心的位置了,甚至已经开始付出了,换边站和中间站?不,那根本不划算,他也不想干!
他已经对这边付出了最宝贵的东西——信任,以及从友谊而开始溢出的,他为数不多的勇气。
能有第二个人让他这么付出吗?没有了。
dra可以笃定这一点。
ci重重地出了一口气。他从口袋里取出一枚戒指,递到dra手里。
“这是庄园的门钥匙,”他看上去万分疲惫,“你知道怎么启动。”说完,他居然转身就往外走,dra则追着他到了外面:“父亲!”
“dra,”ci停下来,对他说最后一句话,他看着dra,看着这个儿子脸上一片懵懂,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几十年前的往事重重地压在心口,却不能对这个儿子说,因为ci知道dra已经走上了一条新路,老路的前车之鉴对他而言并没有好处,“你要分清楚,”他握住dra的肩膀,一字一句,“你想要的是什么样的位子。你为了你的友情可以做到哪一步?你想做一个什么样的人?你有你的姓氏,你的家族,但是你同样拥有你自己的意志。你朋友的父亲说的对,当你一个人作出决定往这里来时,我就该察觉到,你已经不仅仅是个十二岁的孩子了。”
说完,他从原地啪的一声消失不见。
…………
narcissa自从孕期进入第四个月后,便一直陷入一种嗜睡,慵懒的状态中。也许是因为年纪大了,也许是因为之前受到了惊吓,因为在她怀着她的小龙时从未如此疲倦过,现在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则像是在喝水一样轻松吸走她的大部分精力。
还好,她可以说是整个英国巫师界最尊贵的贵妇,即使是魔法部部长的夫人也无法得到她这样富裕的生活和奢侈的孕期护养,narcissa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地把孩子生下来,不论是男孩还是女孩,对几乎是代代单传lfoy家来说都是梅林赐给他们的额外的子嗣,对她来说更是一份额外的礼物。
房间里散发着新鲜百合的清香,家养小精灵们蹑手蹑脚地为女主人添上热茶,水果与点心,就连留声水晶球里放着的都是女主人最爱的歌剧,它轻柔又优雅,像是一个会唱诗的美男子在情人的耳边细语,令人心神舒畅且昏昏沉沉。
narcissa就是这么在一张沙发上度过的她的下午茶时间。她身后的垫子和身下的沙发都柔软非常,当她想要稍微睡一会儿时,自然就可以搭着身上那条薄薄的毯子睡过去,就算是ci来了都不能吵醒她,除非是她那出狱后性情变得更古怪的堂兄弟气冲冲地从壁炉走出来——siri就是这么干的。
但是今天有所不同——吵醒她的是她的丈夫。
“ci?”
她从一场梦里醒来时,看见她的丈夫正站在沙发后边儿,长长的铂金色头发带着刚出浴的水汽,而那对灰蓝色的眼睛落在她身上,眼神却像是落在无尽的深渊之中,没有神采,她熟悉这眼神,这意味着ci在思索着什么。
“你今天回来的很早,”narcissa温柔地说,用自己的魔杖指挥着一杯温度刚刚好的茶递到丈夫的嘴边,“你的嘴唇很干,为什么不喝口茶呢?你今天在魔法部遇到了什么麻烦事吗?”
麻烦的是我们的儿子。ci在心里叹息道。
“没什么,cissy。”他伸手为妻子挽起一丝落下的金发,吻了吻她的面颊,随后问候起了她的身体,“今天还觉得很疲倦吗?”
确实没什么。
对比起charlesxavier带领他看到的东西,对比起他奔波在战场上寻找儿子时看到的东西,他的烦恼又算什么呢?他瞻前顾后,因为一点点心计被破坏便轻而易举勃然大怒或恐慌如此,就好像他还是个青涩的青年,因为‘那位’的一个赞赏或指责便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他的胆量早被磨掉,却遗忘了一件事——他的独子并没有被贵族教育磨掉那些东西。
“你应该为他自豪,”那个有着睿智蓝眼睛,看起来年轻俊美却令他想起duledore的男人说,并将满目的疮痍,将不少在他看来危险无比的人只给他看,“在这片土地被损毁时,他的勇气和意志,他的智慧和果断没有比任何一个战士逊色,他从神殿那头与我的女儿一起来到这一头,只为了拯救一个人的性命,而这个险而又险的过程,就算是我年轻的时候,也不能说比他做的更好了。”
拯救生命从来都不能说是什么错事。那个男人这样向他说道。
而ci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认为了。在那个男人这样说的时候他甚至感受到羞耻,因为他十二岁的儿子都能比他更像个值得尊重的好人,即使他压根不会去做个好人。
“尊重他,”那个男人向他建议,“世界很大,lfoy先生,他完可以自己选择一条他的路——他已经是一个可以为自己做决定的人了。也许这话十分逾越,但是我还是想说,不论支持或者反对,请至少……尊重他的意志和决定,那对他来说一定十分重要。”
至少有一点ci认为他说的没错——世界很大,至少ci马上就发现,在世界的面前,他的小心思只会让他沦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那些人永远渺小,看不清自己,却又妄想着名利双收,而ci不会让自己成为那样的人,也不会允许lfoy家成为那样的失败家族。
麻瓜,异端,外星人。机械战甲,变种人,北欧神明。
我需要考虑。ci一边和妻子温和地说着话,一边在心里郑重地做了决定。
我不是现在就要同意和反对……但是我需要考虑。
………………
dra漫不经心地跟在harry后头,等harry指挥着几个箱子轻飘飘就帮别人搬过去后再一停,dra就撞到他背上去了。
dra似乎在思考什么。harry心知肚明,却不主动去问。他的感官此刻发达异常,harry却比平常更加严格控制着心灵感应这项能力,他不想让自己一个不小心得知了dra的所有想法和小秘密,这不仅不尊重他最好的朋友,更有可能让自己陷入麻烦。
这很奇怪,当我和dra为了他该不该回城堡这个问题而争吵时,我发誓不止一次想动用能力看看他在想什么!harry想。
可当他们连生命都为对方守护住时,他却绝不想做这种事情,隐隐觉得如果这么做了,dra会十分生气,而harry不愿意事情这么发展。
他们关系这么好,好到能为对方堵上自己的性命,harry一点也不想因为一点自制力就让这关系变坏,因此小心翼翼,即使他的精神末梢和对方只有一线之隔。
我想和dra一直关系这么好下去,harry想,哪怕他们才十二岁,人生还长到看不见尽头。
一想到这个,他就觉得高兴。
正这么想着,他正转身想要提醒撞到他背上就不动了的dra走路要看路,就听见旁边有人惊呼:
“小心!”
两个男孩一起抬头,一个巨大的阴影从高处落下,正往这边砸落。
两个男孩一个抬起魔杖一个举起了手,但是他们还没来得及做任何事,那个巨大的下落物便被一双强壮的臂膀所抗住,没有触及到两个男孩一根头发丝,而这双手臂的主人还问他们:“嘿,你们没事吧?”
dra还没说话呢,就感觉身上一重。
“扶着我一点,”dra扭头,就看见harry居然一脸如梦似幻地说,他看着面前男人那张教科书照片一样标准的脸,那套标准的蓝色制服,还有他背后那一面标准的盾,觉得一阵眩晕,“我觉得我在做梦。”
“下次要小心点——不过我可以和你保证这不是梦。”
那男人转身,像提了一包轻飘飘的空气一样把那个从卡车上塌落下来的一打集装箱重新搬回去,笑容爽朗,身姿挺拔,比任何一个纪念馆的蜡像都来的英俊……总之harry的眼睛黏上去就拔不下来了。
“我这辈子没有遗憾了!”harry抓着dra的胳膊,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偶像,激动地小声自言自语。
“……”
dra看着用一脸如同无知小女巫看见lockheart的表情看着美国队长的harry,心情一下子从“不是很美妙”掉到了“十分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