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比较孩子气,”narcissa无比自然地说,“他小时候的玩具魔杖,玩具扫帚,还有抱着睡觉的玩具龙都遭到了跟你差不多的对待,harry,”她又冲绿眼睛的男孩眨了眨眼,显然觉得这个事情有点好笑,“一旦我们跟他开玩笑,说要把玩具送给亲戚家的小孩儿——哦梅林,这只能是个玩笑,我们的亲戚都不缺金加隆——他就会把那些东西咬得坑坑洼洼,我们都说他年纪轻轻倒是有一口好牙。还有一颗水晶球的底座上被刻了他的名字,正好破坏了那儿的魔法,那颗水晶球正式报废。”
被咬了的harry:“………………这不正常,他又不是妖怪书们的妖怪书。”不管东西是什么只想咬。
怎么说呢,好笑的情绪和欲哭无泪的情绪一起涌了上来。
“他可不对其他的人这样。”harry说,“我觉得我有点儿可怜。”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腕,还有脖子,那种痛感仿佛长久留存一样令他印象深刻。
“他也不会咬他不喜欢的玩具呀,亲爱的,”narcissa伸手抚摸男孩乱翘的黑发,温声细语地说,“虽然这确实不是个好习惯,而且用这方法对人也相当失礼就是了。”
说着她面向自己的儿子:“那么,促使原因又是什么呢?我知道自从你可以一个人睡觉开始,你就很克制这毛病了。”
这毛病根本就不存在,除非我有一口火龙一样的牙齿,才能在一个连魔药料理台都够不到的年纪,把施加了简单固化咒的扫帚啃得坑坑洼洼。dra一边腹诽着,一边不明意味地哼唧着,搜刮着自己的脑海努力想一个理由。
“但是——我可不是可以让他抢来争去的玩具,”虽然心里涌上了种种软化的情绪,但是harry还是绷着一张脸如此说,“我觉得我比那些东西还是多一些自我意志和尊严的,我还会叫痛,还会反击。”
“我睡着了,ok?”dra立马就着他妈妈给的理由与台阶往下爬,“我做梦的时候你指望我还有什么控制力?我睡得什么都不知道,还被你一巴掌推下去了,拜托?”他几乎一瞬间又想起一个理由,而且理直气壮,“而且我做噩梦了,你不能要求我做噩梦时还保持理智。”
“…………”harry心中最后一丝恼怒的火焰也熄灭了,他的脸有那么一刻的松懈,却很快地被dra所捕捉到。
果然,就像他知道的那样,一说做噩梦,harry的神色就有继续软化的现象,因为他顽固地觉得一向好眠的dra之所以开始做噩梦,都是因为自己,但是dra觉得这根本只有半个金加隆的关系而已。
但是这确实是个好的切入口。就像刚刚从麻瓜冰箱的冷冻层里拿出来的黄油,刚开始你拿它出来,它是硬邦邦的一个块儿,拿最锋锐的刀子都难以轻松处理它。但是呢,如果你拿火,甚至拿你自己的手心去好好地接触它,把它表面那层最冰冷的白白的一层暖化了,它就会有逐渐软化溶解的驱使,你需要的只是再接再厉——因为它本来就不是个什么冷硬的坏东西,反而是很温和,很舒缓,又充满着香味的东西组成的。
就像是harry。
dra的心在这个时候也猛地升起一个软化的念头:干嘛非要这么跟他对着吵呢?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在乎你,他在乎的半夜跑来陪你睡,就怕你也跟他一样做噩梦。跟他吵又有什么用呢,他对你半夜有的那些小心思一无所知,不是么?你一提噩梦他就软,你就这么戳他的心口?
干嘛非要拿这种说不出的小心思来烦他呢?
dra回头想想刚才自己说的那些话,自己都觉得自己幼稚死了,而且完是在有意歪曲对话走向——就像是他在陋居前差点说漏嘴的那样。
他心里——不知不觉地——出现了一个古怪的小人,教唆他干些有失体统的事情,告诉所有窥视harry的人,这是被一只lfoy所占有的小鹰。他情不自禁地照着那份教唆去做了,并且觉得可他妈快活了!事情就该是这样的!他就该这么干!
但是如果这个小人的教唆行为是往这份友谊关系上割口子……dra意识到,绝对得让这份行为和念头滚蛋,至少行为得停止。
“……抱歉,”他艰难又迫切地吐出这个字眼,“我真的只是……睡迷糊了,你懂,我不会再咬你了。”
harry很少见地把嘴撅了起来,眨了眨眼。
“我就是……就是有点……嫉妒,”dra艰难地说,他悄悄攥着harry的手,也不顾androda就在旁边,实际上要他自己承认这个比什么都难,“我讨厌她跟你比你跟我亲近。我们才是挚友,不是么?”
但是这还不够。挚友还不够。他心里有个声音在说。
…………
比挚友还要再高一点,又差一点。harry同时在心里面想。这是个古怪的念头,它突然就跳了出来,告诉他有地方不对,却不知道是怎样的不对。harry以前从未有过挚友,dra是第一个,是唯一一个,就好像,peter很好,他是自己的兄长,是自己的好伙伴,是自己的家人,但是挚友这个名字只能冠在dra的头上,他是特别的。
但是……怎么说呢?当dra攥着他的手,几乎是把心里话部倒出来跟他承认,昨天晚上可怕的体验来自于一个挚友的嫉妒时,他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又荒谬——说真的和一个不足十岁的女孩比,真的吗——但是又觉得,‘啊,这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harry有点愣神地思考着,还有点想咬指甲了……
倒是androda在一边很感叹地摇摇头:“男孩儿,”说着,又摇摇头,“男孩儿们。我还记得当年siri被分到gryffdor,跟jaspotter好的能穿一条裤子时,regus几乎一天三顿地向我们询问可不可以诅咒,或是谋杀我们可敬的jaspotter先生——没有恶意,但是事实如此。他一直觉得,如果不是potter先生,他的哥哥就会乖乖地进入slyther,然后第二年他上学时就有一个哥哥在身边照看他了。”
但是实际上androda明白的很,不愿意当条蛇就是不愿意,想和家里人岔开路走就是想,和人家家里的儿子没太大的关系,想想看regus当年应该也明白了这一点,因为一年后他入学时便变得很沉默了。
jaspotter的儿子:“………………额,噢,嗯,谢,谢谢regus叔叔的手下留情?”不然要是被他得手,自己现在可不能坐在这儿吃点心了。
“他可恨你爸爸了,但是也就那样了,他的报复都是些孩子气的手段,一点儿也起不到作用……有些男孩就是那样,他们不喜欢自己的家人,朋友被别人抢走,就算他们之间有着再强不过的纽带也不可以,因为他们觉得,这不可以,那么就是死犟到底,并且认为自己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对的,说他们不对,他们就要闹脾气。”androda慈爱地帮男孩把一缕黑发别过去,心想这男孩的父亲打从二年级起就承受了他们家最小弟弟的恨意呢,纯血贵族出身的男孩们几乎都有这种毛病,越高贵,越典型的slyther就越严重,只看这种毛病带来的影响是好还是坏。
一个lfoy和一个bck血脉的混合体,androda不敢说还有比这更纯粹的纯血统,但是可想而知这份血统所带来的基础会有多么恶劣……现在看来倒是还好。
harry若有所思:“就像我不喜欢pansy和dra讲话——我不是要跟女士较劲儿,”注意到两位夫人连同乖乖沉默听话的tonks一起看了过来,女士们对这种问题挺感兴趣,屏息倾听,他的脸不知不觉红了一下,“我绝对尊重女性,或者dra的女朋友——”
“她不是我女朋友!我也没有女朋友你这个白痴——”dra气不打一处来,急匆匆地说,恨不得抓着harry的肩膀摇晃。说真的,真难道不跟他刚才的行为差不多?harry还有脸说他!
至少dra同样觉得这句话可恨极了!
“————或者是未来的女朋友。但是最关键的一点,”harry举起一根手指,很无奈的说,“……她说我坏话。”
“哈哈哈!”tonks噗的一下笑了出来,还不小心搞翻了一个牛奶壶,并且摆着手,“对不起,我就是,”她说,“想起了以前学校里的事情,很搞笑的一些。”她摆手的时候,身上的一些链子都跟着叮当作响。
“我要是尊敬一个企图搞坏我和我挚友的关系的人,我就是傻子,”harry坚定地说,“这无关对方是男性还是女性,又或者她是不是我朋友的女朋友……”
dra实在忍不住,双目含恨地跳起来卷袖子去掐他:
“pansy!不是!我!女朋友!!!!不准说!!不,不准想!!!”
“噢,不用害羞,dra,咳咳……”
“害羞个p!!你再说这种倒霉话试试?!”
是不是得让他对着harry·该死的·x□□ier唠叨八百遍,或者把心给用魔咒掏出来,这混账才能了然地明白他不喜欢pansy,他没有任何喜欢的女生,女朋友近期将不存在也不能存在?
随即是bck家出身的两位夫人看着男孩们,忍不住发出了银铃般的清脆笑声——不管怎么说,两姐妹多年后终于能够一起为同一件事情笑得一起耸肩了。
“别担心,想想我们那个时候……”androda因为有个跳脱的女儿,常年以往的习惯下,显得有点严肃,但是此刻她也笑得合不拢嘴,对自己的妹妹轻声附耳说道,“siri和regus每个星期吵三次架,可是每次过生日他们还是记得给对方扔礼物,jaspotter也天天追着他未来的妻子跑,可在魁地奇场被放了鸽子的一打狐朋狗友也都依旧兴致勃勃为他出谋划策,这就是男孩。”
“我一点儿也不担心,”给儿子搭台阶下,插手男孩们争执的母亲坦然地小声回复,“他们都是很好的孩子。”
………………
你从来都不能认真地告诉别人,albduledore是个疯老头——在你认真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它就证明了你的无知与愚蠢。
ci很明白这一点了,因此在会面之前他几乎是郑重打理了自己,姿态摆的十分低,并且还有着从未如此坚定过的,无论对面提出了怎样的条件都要深刻考虑的决心。
因此等duledore笑眯眯地坐在lfoy家家主的对面时,他马上就发现了对方和上次不同的对方。
“您看上去像是要孤注一掷,lfoy先生,”duledore为对方倒了杯茶,推过去,“可是事实上,情况并没有这么糟糕。”
“也许英国巫师界不,因为它掌握在您的手中。”
ci谨慎地说道,又难以抑制地对这个世界都屈指可数的白巫师抱有很合理的怨言——jasfelton正是由这个老人一手带进来的危险人物,而ci呢,当然会恨那个男人把自己的儿子(当时甚至还是独生子)带到世界最危险的中心去,而这个老人在这个男人的事情上,一句实话也不肯说。
“在所有事情开始谈之前,”ci身体倾向前,双手合在那只蛇头杖上,薄唇抿紧了一下又松开,眼睛里是一般人无法直视的锐利的光,“我能否向您请教一件事情?”
不过duledore当然不是一般人。他坦然直视了这位依旧怀有怒火的父亲的眼神,平和地说:“您为什么不直接说呢?要知道像我这样的一个老人,虽然对这个世界了解的还不够,却还是一个愿意为学生解惑的人,不管他们几岁。”
“假如您真的把每一个孩子视为您的学生,”ci把牙关咬得紧紧地,“您能否告诉我——您是为什么,又是从什么时候起,重视起jasfelton这个人?”
早在felton把自己的所有财产留给drabsp;lfoy之前,ci就心意地在调查这个男人,同样这么做的还有siribck,还有他的老朋友seversnape。
一个巫师说要收学徒,一选便选了整个年级里最耀眼的两个男孩,两个男孩后头牵连着不止一个家族,这个男人却不令任何一个家长拜访他,至少ci尝试过,却失败了;而后来这个男人又带着dra失踪,这其中阴谋的味道早就不用闻便能看到了。
假如jasfelton这名字不是一看就知道是假的,ci早就请最好的诅咒师将他诅咒的肝肠都烂穿,灵魂则踢下地狱——dra能够平安回来,委实是运气上面再叠了运气,而他一心冲着harrypotter而去,因此多少受到了那边的庇护……不然felton就算留下了堆满整个世界的金加隆,也挽不回那个ci想都不敢想的后果。
duledore的回答是一纸魔法文书。
老旧又脆弱的羊皮纸看上去像是一百五十年前的产物,ci从桌上拿起它时甚至有点怕它会就这样脆掉……而当他看到最下方盖下的落款是哪里时,就算他做好了诸多猜想,脸色依旧骤然变得怪异起来。
“他来自神秘事务司?”ci说,“他是一个……缄默人?”
duledore的头摇了摇,ci的心更是往下一沉。
神秘事务司,魔法部的最高机密组织——这是表面的说法。因为与其说,是魔法部掌控它,不如说,是它令魔法部屈就它。而在那里工作的巫师,统统被称为缄默人,研究着魔法上的各种奥秘,传说甚至说有一种魔法,生来就存在,无比强大,却无法被控制和使用,而神秘事务司就主要研究这种魔法。
黑魔王曾经垂涎过其中的内容,但是在他把手伸的足够长也足够深的时候,他在一个婴儿身上覆灭了,而剩下的食死徒,不是明哲保身,就是进了阿兹卡班,谁又会吃饱了撑的去打听这个?
假如那个男人是从神秘事务司出来的……ci就很难把他怎么样了。神秘事务司像是法则,像是灰色地带,也像是通往奥秘的一处门,你甚至可以说,它就是魔法法则的一种象征性存在,因为各个国家的魔法部都存在着神秘事务司,而过往不少年里也有人声称见过神秘事务司出来的人,然而没有一个人能够举出证据,但是那些人都在各个世界性大事情发生的前后这么声明。
而想成为神秘事务司的人员,是更难的——据说这需要天生。你天生有着这个资质,你就可以,没有便不行。
而现在,ci手上这份文书就是神秘事务司发出的,它告诉每一个看到这份文书的巫师,jasfelton身负重要的‘东西’,如非必要,神秘事务司‘请’巫师们,不要过多的帮助他,也不要彻底的毁灭他。而这份文书起款日期正是五十年前。
至于‘东西’是什么,以及其中的细节,就算是cilfoy这样的显贵人物拿着这份文书去问,魔法部也只能说无可奉告了——连魔法部部长都不知道有这份文书存在,ci敢打包票。
“他不是一个缄默人,却从神秘事务司出现,在五十年前,ci,”duledore缓缓地说,“五十年前我见到他时,他就是这么一个男人,而二十年前和十年前我又见过他两次,他依旧没有变老,我知道他可能不属于‘这个’巫师界,也猜想过他可能是各种各样的,身带任务的旅行者,直到一年前他找到我,我知道,属于他的时间到来了。”
“五十年前,”ci仿佛听了个故事,表情怪异,喃喃道,“五十年前……而我查不到他一丁点的底细。”
“我当然不能把我的学生给一个这样的人去近距离教导……但是他拿出了这份文书,和我缔结了一个契约,发誓不会伤害我任何一个学生,又提出了种种佐证来证明他的一些事情,这让我最终接受他成为hogwarts的教授。”duledore说。他的那双蓝眼睛里有着悲悯,却没有太多,“而现在,他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他再也不会出现在我们面前了。”
“您说他提出了种种佐证,”ci说,“那么您到底知道了多少?”
“不多,”duledore缓缓地说,“但是足够打动我……我诚挚地希望你也别一昧地憎恨他,ci,这对他而言是不公平的事情,就我所知道的,他做了许多措施,以保证小lfoy先生的安,他并不是随随便便就带他走的,而是在他看来,有些事情,必须是由小lfoy先生自己去做。”
“一个令我儿子处在危险中去拼命的人,难道我不能够恨他吗?”ci不敢置信地反问,他冷酷地说,“他把我儿子当做了一颗棋子,为了达成目标而驱使一个孩子去那种地方,遭遇那样的危险,一个成年巫师都不能说可以顺利地从中活下来……而事情完了之后又给了他许多财产当做奖赏……光这一点就足够可恨。”
duledore再次摇摇头。ci到底是一个局外人,duledore当然不能指望他从一个父亲的角度,去体谅felton。但是若让他的恨继续下去,duledore又难以睁开眼睛去看这份憎恨——它的由来,它的去处,都只会让那个孩子的整个人生变得更加可悲。
但是,话又说回来,duledore自己就能够保证自己得到的是真相吗?人说话从不用说多,只要适当咽下一些,篡改一些,就能够得到似真似假的结果。
因此duledore也没有立场去劝说ci放下他的憎恨——对felton来说,他们其实都是一样的人,只不过前者需要知道的更多,后者不需要。
“在我们开始正式的谈话之前,让我给您一个建议吧,lfoy先生,”最后,duledore说,“和您的儿子多谈谈,看看他的成长,会是一个令您有诸多发现的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