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久。
蝶屋。
“…噶!噶!”
气喘吁吁的鎹鸦振翅摇晃,晃晃悠悠的来到了蝶屋上空,嘴里无意识的自言自语着:
“求援…”
沉重的翅膀最后扑棱了一下。
这几乎是它这短暂的一生中,飞的最快的一次了。
恍惚的看见了二楼敞开的窗户后,它一头宰了进去:
砰!
“噶!”
猛地扎在了正坐在铺上的炭十郎背后!
炭十郎刚从记忆中睁开双眼,正想站起身深呼吸一下,便猝不及防的被偷袭了一下。
踉跄的朝前倒了一下后,他扭过头。
鎹鸦瘫倒在身后,气息微弱,声音断断续续:
“时透…那田蜘蛛山…上弦…”
闻言。
炭十郎一怔,他抬起头,目光穿过窗户,看向蝶屋外的方向。
唰!
整个人化作残影,消失在原地。
这时。
咯吱——
房间的门被推开,茂朝内探着头,揉着眼睛:
“爸爸,吃饭了——”
在看清房间内空无一人后。
“…诶,不在吗?”
茂愣在门口,疑惑的挠着脑袋。
哐,哐…
敞开的窗户被微风吹动,碰撞着发出声音。
……
……
与此同时。
那田蜘蛛山。
“这都是什么啊!?”
伊之助来不及反应,被蛛丝束缚绑紧,再次吊在了一棵树下,他愤懑的扭动挣扎大喊着:
“可恶!!”
挣扎了一会,他认命了一般平静下来,看向树下,那扭曲汇聚成人形的[长姐]。
在与长姐噙满泪水的眼珠对视了一眼后。
“?”
伊之助ee停止了运行。
……
另一边。
唰!唰!
累不断挥舞着自己的手,微微皱着眉,洁白的蛛丝四处拉扯活动。
轰!!
蛛丝轰击在地面,掀起一阵阵的尘土,周遭的树木不断被拦腰截断倒下。
他看着游刃有余的时透三人,眼神愈发不耐烦。
自己晋升为上弦已经过去一些日子了。
昨天,又朝更上一阶的数字晋级,实力应该更加强大了才对。
为什么——这几个家伙会如此难缠。
唰!
锐利的蛛丝瞬间朝着时透一家扑去!
呲——!
璀璨的火花在刀锋与蛛丝摩擦之间绽放,迸发着刺耳的刮喇声。
照亮着周遭漆黑的环境。
“好沉!”
无一郎后仰着身子,用刀刃卷着划来的蛛丝,死死扯着刀柄。
——刀刃被卷住了!
看着被蛛丝缠住的刀刃,他咬着牙,扭头看向四周。
“我已经没有耐心了。”
累站在前方,他手指稍微动弹,冷眼看着反抗的父子三人。
【血鬼术·刻线牢】
哗——!
手臂猛地后扯了一下!
唰!
密密织起的蛛网顿时从树梢上形成,直直的朝无一郎的方向笼罩而去!
蛛网锐利的反光倒映在无一郎瞳孔中,他微微一怔。
无一郎呼吸急促起来,下意识想要后撤一步。
目光看向身侧不远处。
父亲已经轻而易举的挣脱了蛛网的束缚。
哥哥每日练习剑术,此刻也显得游刃有余,甚至偶尔能出言,将对面那个白发鬼逼的急眼。
自己虽然也一直在练习剑术,月之呼吸与火之神神乐,身体的灵活性以及实力有所提升,但两者都没能熟练掌握。
——只有自己,是最弱的。
所以,那家伙选择先对付自己吗?
无一郎高度集中注意力,周遭的时间似乎变得缓慢了一些,让他得以有反应时间。
父亲和哥哥的位置被那家伙用蛛丝特意远离了。
他收回眼神,瞳孔微缩的看向面前不断靠近的蛛网。
被切割到的话,绝对会和刚才的女鬼一样,瞬间变成肉块的吧。
脑海中,不知为何,偏偏在此刻想起了往日。
蝶屋中的欢声笑语。
茂,竹雄,炭治郎…
无一郎无意识的发着呆,他举着被缠绕蛛丝的刀柄,瞳孔微微扩散了一瞬。
“无一郎。”
那是恍惚的记忆里,炭十郎的声音。
他说:
“挥刀的间隙,要记得呼吸的节奏。”
下一刻。
“嘶——!!”无一郎回过神来,他猛地吸入一口空气,眼眶张大,攥紧刀柄。
紧紧盯着面前迅速逼近的蛛网。
往昔练习的记忆不停涌上心头,熟悉的呼吸节奏在胸口起伏。
瞳孔骤缩,眼神坚定。
动起来!
唰!
手中被蛛网缠住的刀刃一拧,果断的两道刀光迅速闪过,纠缠住刀刃的蛛丝顿时断裂!
解放刀刃的一瞬,无一郎微微俯下身,他抬起头。
对着已经逼到面前的锐利蛛丝。
张开嘴角,白汽溢出。
【日之呼吸·肆之型】
【幻日虹】
接着。
在对面。
累的视野中。
唰!
[蛛网果断且迅捷的划过了无一郎的身体,对方瞬间失去了行动能力,呆滞的站在原地。]
但是。
咯吱…
累扯着手指,方才蛛网划过无一郎身体的一瞬,他并没有感到实感。
眼睛看见的,是确确实实斩到了。
——是太用力了么?
正当累为此感到疑惑时。
“无一郎——!!”
有一郎瞪大眼睛,惊恐的看向无一郎方才站立的位置,歇斯底里的大喊了起来。
太远了,刚才被蛛丝缠住,没能跑过去!
眼眶颤抖着,下意识伸手向那个方向抓了两下。
视野恍惚摇晃着,不敢置信的看向一动不动的弟弟。
他只感觉喉咙底一阵寒意升起。
脑内眩晕轰鸣。
嗡——!
这是耳鸣的声音。
被喊到的“无一郎”并没有反应,似乎只是站在那里。
有一郎不敢想象刚才发生了什么,他此刻大脑一片空白,甚至有些不能思考。
慌乱的眨着眼:
“啊…啊…!怎么…!”
为什么——为什么无一郎会被蛛丝划过。
——为什么没有反抗。
为什么——
——我为什么没能冲过去。
视野中,朝着无一郎方向伸出的手有些模糊。
他瞳孔剧烈的颤抖着,耳鸣愈发强烈:
“嗬啊啊啊!!”
歇斯底里的呐喊起来。
连一旁父亲扭头的大喊都没能听见。
有一郎急促的呼吸着,肺部如同一个破鼓风机一般起伏,嘴中无意识的呢喃了几声。
握紧刀柄的手死死攥紧。
低下头的眼神注视着手中握着的刀。
唰!唰!
迅速两刀砍断自己周遭的蛛丝,耷拉下肩膀,接着眼神空洞的扭头,盯向累的方向。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