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们发布任务的院子里。
表情匆忙的隐们正来回走动并大喊交流着。
“喂!蝶屋又缺人手了!”
“我来——!”
“水柱大人那边的任务怎样了?”
“有上弦鬼存在的风险,建议增派人手,向灶门先生送信。”
“炎柱的任务,地点纪伊,出发!”
“是!”
成队成队身着黑色制服的隐们从院子中走出,走过千寿郎身边,朝着山下的方向行去。
“这就是隐…”千寿郎回着头,看向隐们逐渐远去的背影。
——整理情报和信息的速度好快。
这就是鬼杀队的后勤部队。
我…也能做到吗?
他收回眼神,低头整理了一下衣摆,走向院子。
接着有些怯怯的朝着院子内探进目光。
千寿郎扶着门槛,紧张的望向门内,微懦声音尽可能的昂起:
“那个——!”
但他的声音还未在人群中响起片刻,就被嗡嗡的人群声掩盖了过去。
“蝶屋还缺两个人!”
“怎么最安全的蝶屋反而没人愿意接!?”
隐们在院子里忙忙碌碌交错行走,任务的讨论声嚷嚷,似乎根本没人听见千寿郎弱小的声音。
“……啊。”
见没人听见自己,千寿郎眉角耷下,无奈的叹了口气。
鼓励自己般握了握拳头。
——大家都很忙,没注意到自己,这也是没办法的。
这时。
踏。
“哦!是炼狱家的孩子。”一个路过的隐停下脚步,他下意识瞅了一眼千寿郎亮眼的发色:
“有什么事吗?”他若有所思,接着伸手指了指已经出门的一队隐:
“是找炎柱大人?”
“跟随炎柱大人的隐们刚刚出去,现在追或许还来得及。”
“不,不是的。”千寿郎见有人停在面前,连忙摇头摆手:
“请问加入隐的后勤处是在这里吗?”
他低下头,用手揪住自己衣服下摆,紧闭双眼,声音努力:
“我想…成为一名隐队员。”
闻言。
这名隐愣了一下。
他记得,炎柱大人的次子,大概才十二岁吧。
——不打算当剑士吗?
他有些疑惑的看了眼千寿郎,不解的挠了挠后脑勺,但还是点了点头:
“这样啊。”
扭过头,朝着身后不远处的方向大喊:
“沙代——!”
“来这边!”
隐将手放在嘴边,大声喊着:“今天是你负责招收队员的工作!”
千寿郎抬起头,顺着隐的目光,看向前方。
“哦!!来了——!”
已经身着隐制服,脸被黑色纱布遮住的沙代兴奋的大喊着,她高举着手挥舞。
哒哒哒!
并挤开几个人,朝这边小步跑来。
看清来人大概的样貌之后,千寿郎怔怔出神。
因为。
——那人的年纪,似乎与自己相仿。
原来,也有和自己一样的人,早就已经加入隐了吗?
千寿郎内心这样想着,对今后隐组织的生活诞生了一丝向往。
陌生的环境里,有同样性格或者想法的人在,往往会令人感到轻松许多。
“你好!想加入隐的就是你吗?”
沙代与前辈打好招呼,扭过头对着千寿郎点着头,她笑着,十分开朗的说着:
“这里人吵,跟我到这边来。”
……
不久。
后勤处。
千寿郎好奇的看着房间内,他坐下。
沙代站在他面前。
“那么——”
她手中捧着一块小板子,上面正码齐了用来记录成员的“花名册”:
“——请告诉我伱的姓名,年龄,以及想要加入隐的理由。”
回想起自己刚加入隐时被前辈提问而慌乱的模样。
怎样!
有没有被这严格的氛围吓到了!
沙代眼神隐隐得意的看向千寿郎。
变得慌乱紧张起来吧~
没事的没事的~每一个新人都会经历这一段…
哼哼哼~
出乎她意料的是。
“我明白了。”千寿郎点了点头,微微深呼吸着,语气平静的开口:
“我的名字是炼狱千寿郎,年龄十二岁。”
“加入隐的原因是…”
千寿郎微笑着,他随和的回答:
“想要帮助他人。”
出生剑道大家的千寿郎,从小接受着优良的教育,礼仪方面更是不成问题。
回答别人问题时,面带微笑与直视是不能忘记的。
——一定要用炽热的眼神直视对方!才能让别人感受到敬意!
这是兄长大人教导的。
面前。
啪嗒。
沙代眨巴眨巴眼睛,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手中的记录笔已经掉落在地上。
好顺畅!
和自己同样的年纪!
沙代听着面前这个比自己矮一头的小孩如此流利的回答,她脸色猛然一惊。
回想起自己回答时是怎样丢脸。
她后撤半步,警惕的看向千寿郎。
呜哇——!
是自己的完败!
她揪住胸口的衣物,一副痛彻心扉的模样。
千寿郎说完,他不忘看向发愣的沙代,好奇的疑问:
“前辈你呢?为什么要选择加入隐?”
他抬起头:
“也是为了帮助大家吗?”
“我?”沙代愣了一下,自从加入隐之后,她一直在到处打听哪里有姓[悲鸣屿]的瘦高僧人。
但还从未有人,主动向自己问起过这件事。
不,是根本没人会在入队提问的时候对考官进行提问的吧!
“…我和你不一样。”
“我是为了自己,才加入隐的。”
沙代活跃的情绪微微低沉下来。
这样一对比,自己突然显得好自私。
咯吱——
攥紧胸口的手愈加用力起来。
……
不久。
“…之后,我搜集信息,终于来到了鬼杀队,但始终没找到他…就是这样。”
沙代与千寿郎两人坐在后勤处院子口的石凳上。
千寿郎双手放在袴上,腰杆挺直,是非常标准的坐姿——与身旁随意坐下的沙代形成鲜明的对比。
听着沙代一字一句的回忆和解释,千寿郎恍然大悟的点着头:
“原来如此。”
他回头:
“没关系的,前辈。”
“这并非自私,是因为愧疚啊。”
“愧疚?”沙代疑惑的侧过头。
“没错,因为没能及时解释清楚,造成了难以挽回的误会,也没能好好道歉。”
千寿郎说着自己的感悟,他回想着曾经在母亲铺前跪下痛哭的父亲:
“所以才会感到很愧疚。”
“趁来得及,一定要好好解释清楚才行啊。”
似乎是察觉到了沙代有些低落的情绪。
“不用担心,前辈——这种事情,不论什么时候,都不算晚。”
他缓缓回过头,微笑着耷下眉角,看向身旁的沙代:
“保持内心坚信的想法,向那人诉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