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徐川霖沉默一下开口：“大夫，我外公这边，还需要您多费心，这样吧，您先住在我家中，每日过来时，我陪同一起前来。”</p>

席述现在也无法挑剔什么，只好答应，其实相比这个死气沉沉的程府，他还是更喜欢徐家。</p>

回到外面马车上，顾蓉蓉问道：“公子，不知您舅舅是得了什么病？我家先生妙手，可以帮忙看看。”</p>

席述赶紧接过话附和：“对对。”</p>

徐川霖看他们一眼：“他是心病，恐怕药石无医。”</p>

顾蓉蓉觉得，此时的徐川霖又有点之前的冷酷劲儿，寻思他是不是不高兴了。</p>

若是如此，还是让冷星赫问比较合适。</p>

徐川霖此时却接着往下说：“我舅舅和舅母只有我表姐一个女儿，疼爱得紧，表姐也争气，在军中效力，是一位女将军。”</p>

“本来他们就担心表姐上阵杀敌，是件危险的事，总是不太乐意，但表姐喜欢，也是没办法，而且，我父亲也是极力支持。”</p>

“两家又有婚约在身，将来，表姐总是要嫁到徐家的，所以，舅舅他们也就不过多阻拦。可谁知道……”</p>

徐川霖话锋一转：“表姐出事，被人害死，惨不忍睹，舅舅当场昏厥，舅母也有些神智不清。”</p>

“自那之后，舅舅就有些怪父亲，虽然他没说，但我能感受到。后来舅母总是恍恍惚惚，说总是梦到表姐，心神无法安宁，就去城外庙中为表姐点长明灯。”</p>

“那天下雨，舅舅劝她不要去，正好我父亲也来看望他们，就劝说几句，舅舅和舅母就……”</p>

“对父亲抱怨，那天第一次大爆发，他们责怪父亲，既然不能保护好他们的女儿，当初就不该支持，现在人没了，还说些没用的废话。”</p>

徐川霖目光掠向外面，他说得简单，但顾蓉蓉知道，当时情况一定如同火山爆发，程家夫妇对徐定山怒火定然足以把他们的亲情燃成灰烬。</p>

“那天，舅母还是去了，雨天路滑，她连人带马车，都摔到山沟里。”</p>

席述不禁“啊”一声，顾蓉蓉心头也一沉。</p>

“自那之后，舅舅就开始变了，神魂皆不在，如同一个行走的死人。”</p>

徐川霖苦笑：“怎么可能不变呢？所有人都变了。”</p>

席述张张嘴，却不知如何安慰，看顾蓉蓉一眼，缓缓低下头。</p>

顾蓉蓉也抿唇不语，现在她的身份，没办法多说一句。</p>

沉默中回到徐府，刚一下马车，迎面看到徐定山从府里出来。</p>

“你们回来了，你外公情况如何？”</p>

徐川霖对他依旧冷淡：“还好，大夫说可以治。”</p>

徐定山想笑，又想到自己的夫人，笑容多为苦涩：“那就好，太好了。”</p>

他拱拱手，对席述道：“那就有劳大夫，有任何需要，只管说。”</p>

“大夫辛苦，请先回院子休息吧。”</p>

这是要支开他们，人家父子有话说。</p>

顾蓉蓉和席述识趣走开。</p>

但说话声还是高一声低一声传来，随后就是徐川霖带火气的声音。</p>

“这事与你无关，我会自己看着处理。”</p>

“长宁王……”徐定山声音微扬，后面的又低下去。</p>

顾蓉蓉心尖微动，脚步也放慢了些。</p>

趁着拐弯的功夫，她往那边看了一眼。</p>

徐川霖已经结束和徐定山的对话，往这边走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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