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袁术施礼:“先生乃当世大才,小子袁术有礼了!”
“我不是什么大才,今生志愿为一刀笔吏即可。公子认错人了。”
“先生为氐人所获,却能全身而退,此似乎不是一般人所为也。”
“……”贾诩迷茫了,这事基本没人知道,但眼前的人怎么知道的?一股寒意袭来…
“先生还不承认耶?”于是袁术出杀招了:
“贾诩,字文和,武威姑臧人。父贾龚,任轻骑将军时徙居姑臧……”
对于贾诩,历史评价很高,所以史载也算详细……袁术很喜欢看,几乎能背出来……
贾诩一下惊得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诩乃默默无闻之辈,怎奈公子如此垂青?不甚惶恐。”
“文和先生,你要知道你的才华可是良平之才也……”
“世人妄断之也,不可信也。”
“看来士人非虚也,连汉阳名士阎忠之流在先生眼中不过是妄断之人也。”
“公子戏我也……”
“刚才先生不亦戏吾近卫乎。”
这下贾诩真的不好说什么了…这个把典韦看得乐了:
“呵呵…早说你说不过我家公子吧!”
袁术看向典韦,一瞪眼,典韦马上捂住嘴巴,嚷嚷道:
“不是我,我没说话,我没说话。”
袁术看向贾诩,扶贾诩坐好,深深一礼:
“先生乃经天纬地之才,张良陈平之辈,毋须谦虚。小子袁术,枉为校尉之职,想与先生参赞军事,话天下家国大事,还望先生不要推却。袁术将不甚荣幸尔。”
“山野匹夫何劳公子大礼,鄙人从命就是。只是当不得将军大礼。”贾诩还礼。
“文和先生,今日被吾强留下,实慕先生之才也。吾想请教先生天下之势尔。”
文和不语,袁术叫来袁虎,叫他令人将周围人群驱散。并二十步内不得有人。
“今出君之口,入术之耳,请教先生天下之势耳,怨先生教我。”
“今公子已知天下之势,何必问我?”
“我亦只知皮毛,还请先生不吝赐教。”
“请公子试言之……”
“今天子昏聩,不思国体,整日只知。而我大汉年年天灾不断,百姓流离失所,十室九空,以至国本根基已伤。现不知先生知否,太平道起,数年间徒众十数万人,如此以往,若是异日起异心,则天下大乱之日不远也。我欲规劝陛下,然不听,今我征羌,仅与我兵数百,金三千粮二万,如此何以安天下耶?现阉人当道,三千金亦索去二千,只余一千,如此就让我征伐十万羌人,今天不灭我,又将士用命,故得大胜而归,若长此以往,国将不国也,吾欲救天下万民与水火,望先生教我。”说着袁术看向贾诩,可惜不能像刘大耳朵一样,一说就眼泪哗哗的流。贾诩见袁术说得真切,心中有疑问:
“太平道之事,吾亦有所耳闻,真反耶?”
“恕术不敬:敢问先生,你我都是求功名之人,张角亦是不第秀才,若有天下八州平民归心,数以百万之众,尔不欲夺天下耶?”
“公子比诩,更能看透天下大势,诩不如也。诩问将军,以今天下之势,当如何作为?”
“建强军,固己之根本。修学堂,教化万民知事明理,设医馆,收学徒,真正普救众生。若异日天下乱,则求一地,守土安民,徐图天下大定。”
“依将军所算,太平道真反耶,若真反,将军估计何时?”
“此为吾之估计也,就算太平道不反,然以此天下之势,总会有饥民反之,陈胜吴广不就是鲜活的例证耶?若反,今年明年继续发展徒众,再明年以后收集粮草,厉兵秣马,则不出五年耶。此时真乃危急存亡之秋耳。”
“将军之才,诩受教也,以区区千金,点点兵粮,数百人马,即破十万羌兵,诩初时不信,然今日观将军之才,闻将军之志,诩真不如也,诩愿随将军,助将军完成志向。主公在上,请受诩一拜。”
“哈哈,吾今得文和,如齐得管仲,燕得乐毅也。文和不需多礼。”说着,袁术扶起贾诩,两人相视而笑。
“诩有一事,请将军成全。”
“先生之妻子耶?文和放心,吾已安排妥当,待先生到洛阳,先生之妻该早到也。”
“额…难道将军今日之见不是巧合,而是主公蓄谋已久耶?”
“是也,先生之才,吾仰慕久也,来之前,我已去过先生家中也。”
“诚如此,则诩今生是脱不得主公手心也。”
袁术哈哈大笑,已是默认。随即,袁术叫来乐进:
“文谦,今日有一时想与兄台商量,请允诺。”
额…贾诩奇之,此人笼络人心的手段确实很高,对属下都称兄弟,又如此折节待人,哪有不归心之理?收拢人心竟是如此简单。可怜贾诩不知道的是袁术前世一直这样称呼人,加上有约在先,加上刚才典韦对袁术唯唯诺诺的样子,更让贾诩觉得袁术有不一般的驭人之术。
“公子有话请说,不须请也。”
“吾今拜贾诩先生为吾谋划,欲将文谦手下之兵付与先生。另有重任。文谦允否?”
“公子自有妙用,文谦无不赞成。只是数月来,一同征战,同甘共苦,请许文谦话别也。”
贾诩急忙阻挡:“主公,诩愿为先生重募一军训练之。”
“非也,此军已然见血,参与屠羌之战,个个俱是敢死之兵,乃精锐中的精锐也,再募一军,实难成军也。今文谦不舍,可与众军一起,同随先生,只是,先生之命即吾之言也,需请文谦配合先生。”
“文谦谢公子成全,自无不允。”
“诩初识公子,公子即负诩如此重任,诩恐难以当此任也。”
“文和不必多礼,吾既交于先生,即知先生能为也,须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也。还往先生务要推辞。”
“诩拜谢主公,诩当竭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