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术急忙上前,看到沮授手里的帛纸:这是一篇檄文,上面的字多是繁体字,袁术有很多不认识,一边看一边跟沮授聊着,基本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篇檄文是曹操叫人写的,大意不过是说袁绍不过是个庶出,却一心想做家族的继承,把自己当成嫡系,想要凌驾于家族之上做大将军,说袁绍恬不知耻,企图以拥戴刘虞为天子的方法,独揽军政大权,最后也把袁绍连带祖宗骂了一遍。
不要说气量狭小的袁绍,就是袁术本人也看了不觉恼怒,幸好,袁术上辈子生活在新世纪,从小就学会了跟人对骂,再狠再低档次的话也能骂出來,因此,免疫力也不错。
唉,历史就是这样捉弄人啊,当初袁绍一篇檄文,治好了曹操的头疼病,现在曹操的一封檄文却要了袁绍的命,是啊,是时候了,袁术叫來袁虎:
“去,把这篇檄文叫人多抄写几份,撒落到大将军的府中,一定要让他本人看到,要是他们家里有人私自藏匿,那你们就自己想办法就是了。”
暗杀、陷害、这些又是银狐的必修课,这些对于银狐來说,根本就沒有多少压力,于是,袁绍就按照袁术给他安排好的路,看到了篇檄文,來不及再立遗嘱,就吐血见祖宗去了……
袁绍刚死,袁术第一时间走进了军营,军中以颜文二人为尊,颜文二人沒有意见,别人也不再什么话,除了袁绍的家兵,其余全部跟了袁术,随即,袁术将新募集的兵士全部遣散回家,重新务农。
打蛇不死反被蛇伤的道理袁术是知道的,现在袁绍还有四个孩子,要是真的将他们养大,难免他袁术一手操纵的这件事不被他人知晓,到时候就会得不偿失了,可是要算计四个晚辈,尤其是最小的才三岁,袁术有点做不出來,袁术决定去找程昱商量一下……
才刚刚进入屋中,袁虎就交给袁术一封书函,袁术一看,吃惊不小,幸好刚才溜得快啊,手里的书函是袁绍最后的遗嘱,虽然跟袁绍先前说的沒有多少区别,但足以证明袁绍开始说的那一番话是在试探袁术,因此,在这封遗嘱的背后,袁绍特别嘱咐袁术,一定照看好他们四个孩子,并且选其最优秀的继承他的爵位,看着这一份遗嘱,袁术很不痛快,凭什么,老子辛苦打江山,等若干年他们长大成人,却要留下一块地给他们继承。
一连串的问題,袁术迫不及待的召來程昱沮授,赫然看见贾诩也來了:
“亚父,來得正是时候啊,有你们三人在,我就有了主心骨了……”袁术话沒说完:
“什么,师兄觉得我还不够好,怎么背着我就把我撇开算啊。”郭嘉叫起來。
“你,你学得专,太专了,论行军打仗、排兵布阵、阴谋阳谋比他们确实不差,可是,在从政上,你还差了一点,而眼下的战斗是心战,我不敢随意托大,因此,你只能是我的首席军师,不能做我的靠背军师,哈哈……”袁术的话比较绕,只有贾诩摸着胡须笑了笑。
袁术的道理是实实在在明摆着的事实,郭嘉无话可说,正要发言,只听袁术又道:
“但是,不要因为我的这句话就放下你所擅长的本领,去强学你不擅长的技能,那样你失去得更多,以你之长加上沮君和志才,就是天下无敌的组合了,常言道‘三个臭皮匠’……”
说到这里,袁术不由得卡壳了,要是说完后半句,那今后怎么解释啊……连忙改口:
“就是金兰的宗旨,左右副相加丞相,才能让国家越來越富强,因此……”
“晕死,师兄说话绕死了,再说下去,嘉又被你绕晕了。”
袁术呵呵一笑,示意贾诩说话:
“看來我來得还真的是时候啊,原本以为,事情还要迟二三个月的,那样可以提前运作一下,看來现在就要动手了,公子,袁将军临死前,应该托孤了。”
“嗯,是的。”袁术将手中的遗书拿给贾诩看,贾诩看了看,嘿嘿直笑,看來有主意了:
“嗯,袁绍真的是打得好算盘啊,孩子也养大了,产业也保住了,要是在平时,这无可厚非,可眼下时局不同了,这样的亲兄弟可是霸业路上的绊脚石啊,得想个办法拿掉。”
贾诩能这么说话,沒有任何的隐讳与客套,说明他已经真正跟袁术融为一体了:
“什么办法呢,我也在思考这个问題。”袁术询问道,有了这个以贾诩为核心的超级智囊团在身边,袁术感觉自己变傻了,什么都不会思考了:
“袁绍沒有立嗣,他的那些死党一定会要求公子帮袁绍立嗣,然后辅佐嗣子,成就大业,因此,这个要求绝对不能答应,其次要将这些跟公子不是一条心的人分离出去,以后再找个由头,逐个除去,先秦《左传》说‘欲加之罪其无辞乎’,所以,当下这一步一定要走好,尤其是公子一定要利用自己的急智,多想一些好的招,让他们应接不暇……”
四人一起商议良久,最后,被袁术一连串的急智解决,唉,有思想是好事,但是还需要有个导火索來引爆,要不是四大谋士的诱导,袁术还真的要思考好几天了。
袁绍的葬礼按照他的想法,按大将军之礼安葬,忙完一切,刘夫人就领着三个儿子來找袁术了,直到这时,袁术这才知道,袁买原來是庶出,是一个小妾所生,由于刘夫人过于狠辣,害怕被其害死,早就托人送出來了,而这名小妾跟高览是表亲,因此,历史上袁绍死的时候,高览已经投曹操去了,所以,袁买沒能逃过刘夫人的毒手,但是,袁术的到來,让袁绍早死,于是,袁买就保留了下來,只是袁买的母亲就不能幸免了。
随同刘夫人一起同來的,还有袁绍当前的四大谋士:郭图、逢纪、审配、许攸。
见到袁术,刘夫人很直接的问袁术:
“晋王殿下,先夫托孤,谁來继承先夫爵位。”
“嫂嫂觉得谁能继承爵位呢。”袁术反问刘氏,这个问題让她來回答好一些,这个恶人让她來做好一点:“孤不甚了解大将军诸位公子,还请嫂嫂解释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