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什么都不懂,你们只是一群浑浑噩噩、混吃等死、毫无作为的劣等人!”白大褂之前那惊慌失措的面孔消失不见,或许预感到自己时日无多,索性甩开了伪装,目光中带着浓浓地鄙夷与不屑,瞟了两人一眼,扭头望向窗外哭天抢地的混乱,道:“如果世界上少了你们这些人,一切都会不同。”
“这他妈是个神经病吧?别他妈磨叽,你们抓来的人在哪?!再不开口你可没机会了。”焦子谦又想抽他来着,不过看他那副样子,还是悻悻停下了手,无关善心,只是没兴趣揍一个只会以言语做武器的脓包。
宋酒没说话,脸上看不出喜怒,不知怎地,隐约好像能从他话音里听出点儿什么意思,想起从前众人交流过的一些事,宋酒问道:“你觉得……你们创造出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活尸就是高等人咯?”
白大褂脸色闪过一丝诧异,旋即冷哼一声,道:“是优等人种。”
“优等人种?呵呵。”宋酒苦笑着摇摇头,站起身,锋钢锯刃贴到其颈间,道:“给你十秒时间,作为优等人种,打算在离世前留下什么警示遗言?”
白大褂迎上宋酒冰凉的目光,慢慢挺直腰杆,脸上露出一抹坚毅、决绝。
宋酒叹了口气,心里泛起嘀咕,真没想到,成天搞实验祸害人的家伙里,竟然还有这么个硬骨头。
宋酒点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脑瓜缺电白大褂临终前的沉默,刀刃轻抬几寸,正要砍下……白大褂突然开口了。
“我不能死。”
“……”
“啥米?”
宋酒持刀的手僵在半空,和焦子谦对视一眼,彼此心里都有一种被愚弄的感觉。
白大褂正气凛然,脸不红心不跳,朗声道:“我不能死,我是有价值的人,我的终点还远。”
“你搞错了,你的终点就在眼前。”宋酒哑然失笑,这种求饶认怂的方式还真是别具一格。
白大褂强作镇定,抬手拂开冰凉的刀刃,道:“我可以告诉你们被抓来的人身处何地,但我有条件。”
“明白,你带路,我饶你不死。”宋酒冷哼一声,看了眼焦子谦,后者同样一脸吃了屎的表情,怪不得行尸病毒殃及世界,搞了半天,参与者都是这种偏执精神病。
“并不是。”白大褂站起身,揉了揉发酸的膝盖,道:“我必须活着,这不能算作谈判条件。”
“然而你没有筹码。”宋酒耐着性子跟他对台词,窗外火光更胜,枪声已经从密集变为零星,黑压压的人潮正往这边移动,此地不能久留了。
“我有。”白大褂自信一笑,道:“我的条件很简单,那个姑娘归我。”
“你说啥?”焦子谦挑了挑眉毛,似乎没有听懂。
“我要那个姑娘,具体与你们无关。”白大褂傲然一笑,摸黑走到墙边储物柜,摸索一阵,从里边找到一包烟,抽出一根叼在嘴上,道:“跟你们这些人在一起,她的价值只能被埋没,我才能挖掘她真正的价值!”
宋酒彻底失去了耐心,跟焦子谦摆摆手,转身走进一条通道,打算挨个找过去。
焦子谦厌恶的瞪了他一眼,锋钢锯刃挽出个刀花,一脚蹬在白大褂膝弯,白大褂痛叫出声,跪倒在地,没等爬起,后脖子一凉,锋利刀尖贴了上去。
“等等!等等!”白大褂急了,冲着走进通道的宋酒喊道:“没有我,你们的同伴死路一条!”
“是么?那我会让你陪葬的。”
“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白大褂脸色剧变,一边躲闪着焦子谦的大手,一边急急描述了研究生的外貌特征,高声疾呼:“实验室被你们捣毁,除了我,没人能救他!”
宋酒停下脚步,微微皱起眉头。这厮虽然有点儿精神病的嫌疑,不过他对研究生的样貌确实了解很清楚,这让宋酒有些犹豫,想起吴文涛说这里捕捉活人做实验的事情,心中不由担忧起来……难道研究生被下药了?
白大褂见他没有离开,仿佛松了口气,道:“你将有幸看到毕生难忘的画面,你会明白我的价值,我不比屠教授差,我比他年轻,我更有创造力!”
焦子谦耳根子生了老茧,提溜着领子把他提了起来,骂道:“人在哪?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白大褂奋力挣开,捂着伤手上前几步,示意二人随他去。
两人跟在白大褂身后走进一条通道,前行百余米,停在一扇封闭门前。
白大褂转过身,脸上有几分自豪的癫狂笑意,道:“深呼吸,这是一场视觉盛——”
‘砰’
宋酒一脚踹开房门,示意焦子谦盯住他,眯起眼走进房间,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令他心底有些不安。房间不大,身前隔着一道帘子,宋酒顿了顿,缓缓掀开布帘,一张实验台出现在眼前,实验台之上,隐约显露出方形事物的轮廓……
宋酒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