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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200: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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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哥,咱走吧,怪冷的。”光头仔裹紧了夹克,游艇已经遁往深海,那束雪亮探照灯也隐入了浓厚的夜色。

“昂。”皮衣男回过神,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转过身,看着眼前横七竖八停留的六辆车,咧嘴乐了。

“他娘的,赚了!”皮衣男哈哈大笑,分辨着手里的车钥匙,当仁不让抢过威武猛禽的驾驶权,把其他钥匙抛给众人,吩咐道:“车里找找,还有啥好东西没。”

少年们满脸喜色,爬进车厢四处翻找,除了宋酒留下的吃喝,还在sart后备箱找出一包衣服。杨小萌她们采购的太多,以至于她自己都忘了车里还有一包,正好便宜了皮衣男他们。

皮衣男甩掉破烂不堪的战袍,乐道:“都换上都换上,他娘的,咱也拾掇拾掇,跟宋酒他们站一块儿,咱跟叫花子似的。”

少年们闻言大笑,他们不是找不到穿的衣服,只是太懒。城里一年到头碰不见几个活人,他们不会种植养殖,吃喝都是从大街小巷的旮旯里淘换出来的,每天爬高走低,干净衣服没两天就得滚成泥猴,而且这季节正是城市的雨季,对他们来说,有的穿就行,谁还在乎干不干净。不过现在他们改变想法了,少年人很容易找到偶像,毫无疑问,短暂相遇的这波人给他们留下了相当深刻的印象。

一帮人嘻嘻哈哈分拣起战利品,男男女女就地脱得精光,各自挑选称心的衣物,平时邋遢惯了,猛地焕然一新还有些不习惯,姑娘们跑去海边,捞起一捧海水擦洗身体,挂不挂盐不在考虑范围之内,先把污垢擦洗下去就成。

和宋酒他们相比,少年团身材体型太过瘦小,男女衣服穿在身上都显大。男的还好说,卷起裤管挽起袖子就能凑合,姑娘们穿戴的比较多,平时破衣烂衫蔽体,新衣服摆在眼前,不敞开了试穿哪能对得起自己?

折腾了半个多小时,灰头土脸的丐帮少年团焕然一新,稚气未脱的男孩女孩穿着成人的衣物,志得意满跨进车厢,脸上带着满载而归的喜悦,发梢海水还在滴答,不过没人在意,丰收的喜悦足以抵御海水的冰冷。

“南哥,我不会开车啊。”

准备出发前,问题出现了。

少年团除了皮衣男,基本都没成年,曾经家里有车的不少,可有车不代表会开啊,年龄不到,驾照都没法考,这几年在自己的城市摸爬滚打,压根儿没人想过找车开,猛地多了这么多座驾,使唤不过来啊。

皮衣男笑开了花,他还是很机智的,车多虽好,但是汽油他们没法解决,其他人不会开车,正好节省燃油了。

“都上来。”皮衣男拍了拍猛禽庞大车身,傲然道:“这个就是咱以后的专用座驾,先回家,明天过来把油抽了。”

“南哥,这还有个油罐车哩。”一个小胖子欣喜道。

“有屁用,油都被宋酒抽完了。”皮衣男这会儿倒是一口一个‘宋酒’叫的亲热,不知道的指定以为他俩多熟呢。

“回家。”

皮衣男一声令下,换洗一新的男男女女蜂拥爬上车斗,工具车本来就能装人,更何况猛禽这种为了霸气而霸气的座驾。十几号人集中一处,后斗的人吆喝了一声,皮衣男活动活动胳膊,回想着驾校老师的谆谆教诲,点着车子,踩下油门开了出去。

副驾驶的挤着两个姑娘,十五六岁的模样,脸上带着新奇,这儿摸摸那儿瞧瞧,少年人的好奇心展露无遗,唯独身上穿着的低胸开叉衣装有些古怪。也怨不得她们,杨小萌搜罗的衣服大多带着浓浓的夜店风,自己平胸还非要性感,小姑娘们完全是跟着倒霉。

皮衣男哼着小调儿,摸索打开车载音响,剧烈的重金属摇滚突然炸响,一帮小孩儿吓了一跳。终归是年轻人,开始还觉着吵吵,跟着节奏感超强的鼓点晃了一阵,似乎都找到了感觉,青春活力砰然勃发,随着车厢内狂躁的音乐绽放开来。

车厢里群魔乱舞,车都后边冷冷清清,光头仔几人面面相觑,心里那个后悔……早知道也往车厢里挤挤了。

……

轻车熟路,半个钟头后,火红猛禽载着丰收的少年团驶过垃圾山,缓缓开进了独栋别墅大院。

车厢里的人嗨够了,脸上潮红还未消退,大汗淋漓,畅快得意。

皮衣男叼着雪茄跳下车,双手叉腰,笑骂道:“阿龙,他娘的跟你说了多少遍,回来记得锁门!”

少男少女们相继下车,俩小伙儿过去关上了铁门,四下找了找,奇怪道:“锁子咋没了?”

“估计顺手给拿回去了。”另一个小伙儿撇撇嘴,道:“阿龙那脑子里装得是屎,每次都不锁门。”

皮衣男今天心情好,摆摆手示意众人先别废话,搬起吃喝衣装先进屋。大厅门也没锁,一推就开,皮衣男跟在后边,从腰后拔出手枪,掂了掂,还挺沉,适合装逼。把玩着凶器,皮衣男越想越开心,迈着八字步走进屋,嚷嚷道:“九妹快来,哥哥教你打手枪。”

身边的小伙儿们跟着嘿嘿傻乐,光头仔摸黑到客厅找了一阵,疑惑道:“蜡咋没了?”

“能干点啥,厨房有,找去。”皮衣男拍了他一巴掌,没有灯光就无法闪亮登场,他还琢摸着跟九妹他们来个完美亮相呢。

吃喝衣装随手堆到地上,一众人今天在宋酒营地混吃混喝,这会儿倒是精神头饱满,都聚集在客厅或坐或站,打算就今天的事情展开一场彻夜侃大山。

光头仔懒得去厨房,记得窗台好像还有半根蜡烛,于是屁颠屁颠跑了过去,从兜里掏出火柴擦着点燃。橘色豆苗火光缓缓亮起,一张狰狞的人脸出现在在玻璃后边,正和他面对面。

“鬼啊啊啊!!”光头仔头皮一炸,尖叫着连连后退,脚下踉跄绊了一跤,刚点燃的蜡烛脱手飞出,再度熄灭。

“嚷嚷个屁,蜡烛呢?”皮衣男没好气的骂了一句,其余人听到噗通倒地声都是哈哈大笑,笑话光头仔胆子还不如女生。

光头仔惊魂未定,手脚并用爬进客厅,惨声道:“窗子上有人脸!”

“南哥,九妹她们不在欸。”俩姑娘刚才摸黑上楼喊了一圈,卧室逐一看了过去,并没有人影。

“都别吵吵。”皮衣男‘咦’了一声,手枪掖进皮带,疑惑道:“人呢?”

光头仔吓得魂飞魄散,见皮衣男不理他,拉着另一个小伙儿,急急道:“窗子外边真的有鬼!”

话音未落,闭合的房门‘吱扭’一声,打开了。

喧闹人声瞬间沉寂,唯有光头仔那句‘有鬼’还在房屋里回荡。

皮衣男翻翻白眼儿,没好气道:“阿龙你们差不多得了,别闹了,快进来,有好消息告诉你们。”

“南哥,我先告诉你一个坏消息。”

房门打开,九妹的声音飘了进来。

光芒亮起,九妹捧着一盏烛台,满脸泪痕,一瘸一拐走进房间,夜风卷进屋内,火苗摇曳,拉着着影子,变幻成各种诡异形状。

“九妹你这是咋了?”皮衣男一愣,急忙起身走了过去,没等他走近九妹身边,门后接连又出现几个壮硕人影,皮衣男呆住了,全是生面孔,而且……都是老外。

九妹脸上的尘灰已经洗净,纠结的头发冲洗过了,的贴在脸上,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身上披着一件宽大的冲锋衣,赤条条的一丝不挂,右腿包裹着洁白纱布,一点嫣红晕透而出。

皮衣男倒退两步,喃喃道:“他们是什么人?你腿咋了?阿龙他们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