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很心塞,非常心塞,因为侯灵把事情做的太周到了。
明明天庭时是那么一副桀骜不驯的性子,可这一路却是没有惹出半点的麻烦,除了偶尔动摇唐僧的向佛之心外,完全没有一点出格的事情,甚至连唐僧要惹事的时候,也都出面制止。
一般来说,远行不惹事是一件非常正确的事情,就连唐僧本人,也觉得这种平淡的日常非常书信。
但在观世音而言,却是大大的不妙。
之前也说过,取经的目的其实就是挖一条“水渠”,将南赡部洲的气运引导到西牛贺洲来,而取经人的作用,就是挖渠的锄头。
现在俩锄头是一路往西走没错,可他们连地都不挖,整个一公费旅游,根本起不到引流的作用。
观音禅院、高老庄、黄风岭……
原本设计好的劫难一个都没触发,这让他恨不得直接将妖怪扔到唐僧的脸上。
“接下来就是流沙河了,可不能让他再这么轻松过去。”观世音心中如此想着,当即传音给卷帘大将,告知取经人又来了。
卷帘大将在流沙河已经呆了九百多年了,隔三差五就要来一次飞剑穿心,当初那敢于在蟠桃会上摔杯子的烈性早已被冲刷干净,如今遇到可以逃离这酷刑的机会,又怎么可能不抓住?
听到观世音传音,当即打定主意,要给取经人一个下马威,这样才能让他加入后不至于被人小瞧。
却说他在河底听着岸上动静,随着马蹄声慢慢靠近他立刻卷动河中水流,那八百里流沙河,也随之震荡起来。
原本这流沙河就仿若内海一般宽广,浪涛翻涌之下,颇有种海啸的气场。
唐僧一个内地人哪里见过这阵仗,远远看到那十七八米高的浪花,当即就怂了——
“侯子,你看着巨浪滔天,如何过得去啊!”
“不用怕。”冯雪眉头一挑,抽出如意金箍棒道,“这流沙河不过是当年共工怒触不周山留下的怨念所化,而我手中这物,乃是大禹治水的功德灵宝,用在此处最是应景!”
说罢,冯雪将手中金箍棒一挥,其上灵光顿时大作,随即就见他将金箍棒往河里一戳,原本波涛汹涌的河面立刻平静下来。
“行了,走吧!”冯雪说话间,一道土石构筑的桥梁从岸边拔地而起,短短两分钟,便在河上架起了一座长度超过四百公里的大桥。
听起来很是夸张的工程,但在此时并不困难,因为作为这桥桥墩的,却是已经被冯雪横在河中的金箍棒。
唐僧这些日子已经习惯了冯雪那层出不穷的神通,毕竟是个外行人,并不能理解这其中的精妙,对他而言,呼风唤雨和凭空造桥,本身也没啥区别,见此情景,也只是微微一愣,便调转马头,朝着那桥上走去。
唐僧是开心了,可卷帘大将哪里能罢休,若是让取经人走了,他不还得留下受刑?
却说唐僧骑马走出两里地,就见一个红毛水鬼,忽然从河里跳了出来,脖子上缠着九个骷髅头,各个光滑油润,显然是被把玩了多年。
唐僧这段时间被冯雪保护的很好,见了这场面,当即吓了一跳,连声大呼道
“侯子救我!侯子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