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你以为我知晓此事之后应当捶胸顿足,与你割袍断义?”
“厌弟,你也太小瞧我了些。”
这样一番话让安厌心里肃然起敬,当即道:“兄之胸怀,弟不及也,是我小人之心了。”
余焕章闻言在那儿大笑道:“大丈夫何患无妻,闻人锦屏确为绝妙佳人,但为兄并没有能让其折服之才,还不如早早放手,断绝此念,倒是厌弟,娶了这等心气女子,以后的日子可要有所准备。”
安厌举起茶杯,却被余焕章挡下:“真要敬我也别用这个,本想带你去紫坊,但你既然身体欠佳,还是择日再去吧。”
说罢,他自顾自地喝起了茶,看着对面安厌,忽想说一句“厌弟日后要好好待闻人锦屏”,但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
清清白白,无关系……
他心里默念着,将杯中茶水饮净,侧首看向窗外。
偌大的雒阳城,名媛千金无数,他似乎只记下了一个闻人锦屏。
从茶楼出来,安厌和余焕章分别,他要去云湖旁的宅子看一眼。
他身边没跟下人,也没有雇马车,一人行走在雒阳的街道上,感受着神都的繁华。
然而逛了小半个时辰后,安厌发现雒阳城比自己想象的大得多,找人打听了下,距离云湖要徒步过去还得半个时辰。
安厌只好雇了马车,他现在体能很差,走这一段路感到又累又饿,从昨晚到现在没吃饭,腹中难受不已。
余惊棠给他的宅子很大,也分前院后院,且各种规置一应俱。
宅子里并没有多少下人,管家是个面目和善的中年人,听说安厌是主子后便立即招呼了所有下人一起过来问候。
安厌在宅子里转了转,简单熟悉了下便离开了。
云湖是片景色迤逦地带,湖中有小岛,树木繁茂,是鸟的天堂。
若能忍受这天气的话,倒是个泛舟的好地方。
今日所有的船都停在一起,有旅人上前,却被告知今日被包场了,安厌在停船的地方见到了明兰,她今日的穿着有些朴素,见到安厌时两眼瞬间亮了起来。
“安少爷,夫人已经在等您了。”
安厌同明兰一上了船,朝着湖中小岛驶去,期间安厌问明兰这个船家是什么人,明兰说是江氏娘家那边的,信得过。
小岛离湖岸边很远,外加上植物茂盛,这里发生什么外面也不会知道。
上岛后,安厌远远见到凉亭里坐着个人影。
“安少爷,夫人在那儿等您。”
江氏今日的穿着同样朴素,估计是怕人认出来,但她生得好看,外加身段也好,安厌在后面打量她时觉得对方就算是裹块破布也不会难看。
而坐在那儿的江氏此刻却有些急躁难耐,心乱的她早早就来了,但午后的天气炎热,这里可不像家里,有清凉解暑的东西,只能用手里的纨扇不停地扇风,扯着颈下的衣领让自己好受些。
清茶她喝了一杯又一杯,坐等许久隐隐感到了一股尿意。
明兰在岸上候着,如今岛上无人,江氏心想着现在找个地方便一些也不会有人发现。
然就在这时,她忽听见身后响起个声音:“伯母。”
“呀!”
江氏被吓了一跳,忽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扭头去看,才发现安厌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凉亭之外。
她迅速平复心情,纨扇遮面,出言道:“贤侄来了,坐吧。”
今日的江氏没有了往日的娇媚,仪态看上去端庄不少,只是那张脸太过明艳,纨扇上方的杏眼转动起来依然极具风情,这是个媚到骨子里的女人。
安厌在她对面的石凳坐下,天气炎热,这石凳被晒得烫屁股,安厌刚坐下又迅速起身。
江氏看出了他窘境,便好心道:“贤侄可先用茶水为石凳降温,擦拭几番再坐。”
“谢伯母提醒。”
安厌拿起桌上的茶壶,往石凳上浇去,水流从壶嘴喷涌而出,冲击在石凳上又四处飞溅。
滴答答——
听着这水声,坐在那儿的江氏忍不住夹紧了双腿。
有点……快憋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