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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的公寓大厅和阳光明媚的街道好像泾渭分明,自破旧的大门处割开,分出了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
浆洗女工丽芙强忍泪水,期盼地看着这名熟悉的侦探。
期盼他能够留住女儿脆弱的生命。
“当然。”克莱恩怔怔地看着两人,口中不自觉地吐出了这句话。
他又怎么能拒绝呢?
嗯……圣诗铃是主教先生的,不好多用能量。没关系,他自己少用一点就可以了,治到好了大半,他就可以自己吃药养好。
但是丽芙她们不行。
那一袋积蓄里有多年攒下的五镑就已经很好了,可那还是黛西弗莱娅读书的费用,是以后的食物,她们未来几年的穿着,和生活变好的希望。
就像码头工会酒馆里的醉鬼曾经喃喃过:
‘我们这样的人,就像地里的秸秆,风一吹来,就会倒下,甚至没有风,自己也可能倒下’
不能让这成为吹倒她们的风。
他的脑海里只剩下了这一个想法。
“我这次还是想做做义工。”
克莱恩轻声说道,坚定地摇动着手中的铃铛。
伴随着淡淡的悠远‘叮当’声,阳光挪进了公寓一点点,好像穿越两个世界的祈愿和善意终于落到了应得的人身上。
或许,当初圣诗铃被制造出来的时候,也是带着这样的愿景吧。
“叮铃铃。”
“叮铃铃——”
悠远的声音在小巷内外回荡。
伴随着阵阵看不见的波动,丽芙和弗莱娅的脸色肉眼可见地红润了起来。
她们的身体不再颤抖,失焦的眼眸也重新泛起了光芒。
道道泪痕从粗糙的脸颊上滑落。
“谢谢,谢谢您”丽芙摸着眼泪,语无伦次地道谢着,不知道该如何向眼前善良的侦探表达她的感激。
稍微恢复一些的弗莱娅仍在咳嗽,但依然不住地向克莱恩鞠躬。
明天好像要好起来了。
东区的边缘,老科勒抱着新买的切片面包和火腿,带着喜色往他在东区租住的公寓那里跑过去。
做了线人之后,好心的侦探先生给的钱足够他脱离流浪生活了。他现在在码头那边打点零工,每天零零碎碎也能有几苏勒的进账。
足够了,足够了。
老科勒拿出口袋里皱巴巴的香烟叼在嘴里,带着皱纹的脸庞警惕地左右看了看,确保饿到眼冒红光的行人扑上来,夺走他好不容易有的小小丰收。
‘火腿还是太贵了,他还是得和其他人分着买,但是没关系,已经很好了,他这周每一顿可以有三片……不,至少五片火腿肉。’
他想着,顺便疑惑地瞟了一眼两边呼啸而过,步履匆匆的各大教会成员。
‘也不知道那边是怎么了……这两周东区总是很多意外。但是还好,都不会落到他这个小人物头上,那阵风好像连雾霾都吹散了……”
老科勒的身影消失在路的尽头。
明天会好起来的。
……
几分钟后,亚格尔和梅迪奇脸颊上各带着几道焦痕从巷子里走了出来。
“你要支付额外的报酬补偿,因为我已经把你要的情报提前预支过给你了!”梅迪奇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他捂着手臂上,在两人暴怒地肢体冲突之后,获得的崭新伤口。
“好好好。”亚格尔敷衍地点头。
某些外表毫发无损的触手怪显然在肢体冲突中也占了上风。
他随意地左右看了看,准备找个角落传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