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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陪明月出宫去北郊闹出了那样一件事故,虽然和白清越毫无关系,但恰恰也是因为毫无关系,她从这件事上被明月排斥在外了。
明月一个人待在寝殿里三日未出,这三日的朝政事务又都加在了汤灵峰身上,这倒是让白清越轻松了许多。
在她想清楚前,不必再面对那人的灼灼目光。
至于洛荧,身为太傅倒是每日依旧尽责,白清越去书房时总能看到她坐在那里看书,偶尔会同她攀谈几句。
可是,也只是看书谈天而已,从来没想过要给明月一个解释。
“太傅大人,您当日……”
“哦~你是想问那日我是不是要杀了小狼是吗?”
洛荧浅浅一笑,一双眼盯得白清越莫名心头有些发怵。而这紧张的神色也被洛荧看在了眼里,像是为了更平易近人,洛荧为她倒了一盏茶。
茶是碧螺春,白清越小口小口抿着,突然间却闻见了一股酒味,不远,就在她的眼前。
同样的茶壶,同样的杯盏,洛荧为自己倒出来的,却是酒。
白清越的心神并没有过多地驻留思考这茶壶的玄妙之处,于是问题又回到了原点:“太傅大人,您当日难道真的是要……”
“哈!我是修道之人,又不是什么女魔头!”
洛荧并没有气恼,脸上依旧挂着浅淡的和善笑意,杯盏被她拿在手里,轻轻把玩着,八分满的酒在里头打起了旋子。
“那您是……为什么?!”
白清越这时才突然觉得,洛荧果不愧是个修道之人,像打太极似地朝她打起了哑谜,她问一句,她便从别处答一句。
被问的人不烦不倦,但问人的那个,却是着急了。
凭借着一种直觉,白清越总觉得洛荧有在瞒着她许多的事。
与此同时,外头起了风,院中养着的青竹多少被吹落了下了几片叶子,偏生那么巧,其中有一片像是为风轻寄,如红尘扁舟落到了洛荧的手里。
洛荧淡淡一笑,放下了自己装着酒的茶盏,左手将这片竹叶轻轻捏在了手里来回捻动着,仿佛这是件极有趣的事。
“有些事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知道与不知道没什么分别,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洛荧的话,犹如道家天机不可参,那片竹叶被她拿在手里看够了,索性放了下来,却又像宝贝似的放在了书里。
一如她刚才念叨的话,神秘而令人匪夷所思。
可下一刻,洛荧便又不同白清越打哑谜了,而是直接了当地问了一个让白清越难以回应的问题。
“你知道太凤君汤灵峰他喜欢你吗?我想你应该是知道的。”
“哐当!”
骤闻此言,被人点中了心底的隐秘,白清越慌了,手中的茶盏也被她失手摔在了案上。
然而,竟是一滴茶水也不见洒,一盏碧螺春不知何时已被她抿了个涓滴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