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黄金圆盘内已经开始运转,现在他只差一个可以提供擢升能源的东西,超级基因和兽体很明显是不足以支撑起来擢升所需要的能源的,所以阿兹尔的打算是回到恕瑞玛再进行研究,他想要从神话入手,说不定可以发现一些意想不到的东西。
可是毕竟没有做过有关的实验,有什么风险都不知道。
阿兹尔只是在赌,其实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他就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自己真的可以做好一个领袖吗?
虽说前世是被好友泽拉斯背叛,但终究是自己没有做成答应他的事。
在最初重生的那几年,阿兹尔心中只有仇恨和愤怒,特别是当他看到现世这个恕瑞玛的渺小与无能,更是让他的怒火冲天。
但是当他重新走过人生前路,亲眼见到恕瑞玛人民在沙漠中艰难求生,连活着都成了奢望,他又不免得审视自己。
文明的弱小,让他的世界对本该精彩的星空产生了深深的恐惧,特别是一场卷入上级文明的战争又让那个本来就落魄的世界更加千疮百孔。
阿兹尔曾认为那些让恕瑞玛恐惧的外星人,部都是敌人!
他曾在无数个深夜惊醒,那时候床边总会站着一道模糊的人影,可是灯光亮起后又不见了踪影。
阿兹尔有很长一段时间都认为,是泽拉斯的亡灵跟随自己来到了这个世界,他阴魂不散,只是为了看自己的笑话。
前世你没有能力解放奴隶,这一世更不可能带领一个破落的世界走向繁荣昌盛。
当他了解这个宇宙里存在“神”时,更感觉到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他放下尊严与威仪,作为一个学子背井离乡二十年,只是想找到一条适合恕瑞玛的路。
他一直在害怕,因为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成功,阿兹尔只是一个无能的皇帝,无能到最亲的兄弟背叛自己,答应他的事做不到,无能到亲眼看着自己的妻子儿女还有强盛帝国的湮灭。
帝国是在自己手上湮灭的!
阿兹尔一直在害怕,他害怕自己会把无能带到这一世,他害怕恕瑞玛星球会在自己的手上变得更加残破。
二十年前,他来到神河学院时,那种害怕达到了顶峰,他一度想要逃离,把所有的责任丢掉,然后满宇宙的逃亡,可是过于巨大的压力又迫使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对自己说,只要学习了神河的技术知识就可以了!那样就可以带领恕瑞玛崛起!神河可是宇宙第一的文明!他们的知识绝对不会差!
那种思想,就是丁格黑所看到的“坚定的”眼神。
多年来阿兹尔一直用这种“坚强”麻痹自己。
他不再害怕了,因为他发现自己可以在这个世界实现“飞升者”技术。
当他研发出这种理论知识时,就又找到理由告诉自己,恕瑞玛可以崛起繁荣了!
可当他兴奋过后,那种无力感再次爬上了他的心头,而他的心底空空荡荡。
得不到实践的东西只是纸上谈兵,说不定制造出来也是一堆废品。
他想赌又不敢赌,多年来只能用拼命的学习来转移自己的注意,麻痹自己。
教授与同学的夸奖更让他以为自己回到了前世无忧无虑的少年时代。
可梦终究会醒,他毕业了。
只有夜深人静独处时,恐慌蔓延身,压的阿兹尔喘不过气,因为他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飞升者上,可如果飞升者不能成功,那他就什么都没了。
这是一个轮回的过程,兴奋和恐惧两种情绪不停的在他身上轮换。
他一个学子几十年研发出来的项目,凭什么就能跟神河几万年的技术相提并论?
所以甲古和基兰对飞升者项目的态度,反而是让他高兴和心安的。
“恕瑞玛,将再次漫无边际!”
阿兹尔注视着黄金圆盘,微弱的金光也将他的脸庞照亮。
恕瑞玛人的寿命有两百年,所以将近四十的阿兹尔脸上还是稚气未脱,他又变回了一个孩子,这个孩子做着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就像洒满夜空的满天星光,伸出手,摸不到,可是当你把目光投向它时,就再也移不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