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平章听着,十分满意的点头,在他眼中,男主外,女主内,虽然外面的田产事物,也都归他来管,但他本人嫌烦,又觉得这些庶物,沾着铜臭,他一个读书人,根本不屑去处理这些杂事。
而妇人管教女子,而他来管教儿子,这就是正理,吴氏的话,让他高兴了。
就开口问道:“明哥儿功课如何,我记得往常先生总说他不够尽心,这些时日可有进步?”
陆昭明在功课上本就有些不尽心,这会儿见问,脸色就不太好,只敷衍道:“先生布置下的功课,我都有做完,只先生要求严格,轻易也不夸人,所以我也不知倒底如何。”
“嗯,先生严格是好事,你可不能怨怪先生,只要你好生用心努力学习,功课只会是一日比一日好的。”陆平章教训了两句。
“夫君也别总责怪孩子,明哥儿也是非常努力的了,我瞧着近日,因功课繁重,连饭都用得多了些,可见是真用功了。”吴氏忙帮着说话。
“嗯,既然你这么说,想必是真用功了的。”陆平章点头。
随即又问起陆昭远来,只未等陆昭远回话,吴氏就先开口了。
“要说远哥儿啊,这性子是越发野了些,前儿还跟人打架来着,弄得那一身的脏哦,洗衣裳的下人都跟我说,那身衣裳都换了好几盆水才洗净呢,夫君真得好好管管了,我一个妇人,也不会管孩子,二叔就这么一个儿子,若没教好,岂不是咱们的过错。”吴氏假惺惺的说道。
陆昭远听得直皱眉,吴氏这睁眼说瞎话的功夫,真是日渐深厚,他那天的衣服是有点脏,但也没脏到她说的那个地步,而且那衣裳,还是他自己洗的,说什么下人换了几盆水,让人听了,真亏心得慌。
“远哥儿,咱们是读书人,可不能行那粗野之事,与人打架这种事,实在是太丢咱们读书人的脸,以后万不可如此行事!”陆平章一听这话,就颇为不喜,他自诩是读书人,向来斯文得很,也附庸风雅得很,最怕人瞧不起他不是个斯文人。
陆昭远听他如此说,也不辩解,要跟陆平章辩解,吃亏的只会是他,以往他也不是没曾辩解过,吃过几次亏,他也就学得聪明乖觉了,这样老老实实的认了错,惩罚还轻一些。
“是,都是侄儿的不是,下次再不敢如此行事,丢了伯父的脸面,也丢了读书人的脸面。”陆昭远一脸平静的拱手说道。
“如此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果然陆平章见他认错,就满意了几分,也没再出言责备,只捊着胡须,沉思片刻道:“犯了错却是不能不罚,我看这样吧,你就把四书抄写一遍,务必字迹工整,抄好了拿来我看。”
“是!”陆昭远垂首应道,半点不放心上,这样的惩罚,对他来说,真是小菜一碟,全当练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