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嫂的手艺如何,倒还不用你来品评,说弟弟是蠢货的,做哥哥的又能好到哪里去,都说兄弟同气连枝……”宋天平不紧不慢的说着。
看宋天远脸色越难看,越是生气,他就越高兴,这大过年的,有酒喝有肉吃,身边还有人陪着,还能看场笑话儿,他心情很好,至从成亲之后,他觉得,他就没心情不好的时候。
“兄弟,谁跟他们是兄弟,都是贱人生的贱种,也配做我的兄弟。”宋天远生气的指着下面的三爷四爷说道,语气是说不出的冲。
“呵,都是父亲的孩子,你这话,正该说给父亲听听,也让他听听,你这从小到大的教养,啧啧,什么文质彬彬,谦谦君子,还惯会装模作样,以前连我都给骗过了。”宋天平摇摇头说道。
赵松梅也有些吃惊他这气度,好歹是两榜进士,肚中的学问不少,竟是这般的没有修养么,动不动就生气不说,骂的人还是他的兄弟,骂兄弟是贱种,不知候爷得知后,心中会做何感想。
宋天远听着这话,心中更怒了,要说老三老四,他从来没拿他们当过兄弟,在府中的地位相差悬殊,凭什么做他的兄弟,以往也只当两人是个出气筒罢了,瞧瞧那畏缩样儿,也配跟他做兄弟。
但宋天平那句谦谦君子,却是戳中了他心中的那根弦,他一惯在外的形象,便是以君子自称,在府中,也只是近身侍候的几个才知道他脾气不好,在别人眼中他都是斯文有礼的人。
但今儿,他也不知为什么,就是如何也压制不住脾气,当场发作起来,不过宋天平,凭以管他,还真当他是大哥,是候府的继承人了不成?父亲最疼的是他,是他,而不是他宋天平,他宋天平算个什么玩意儿,若不是他们抬手,他估计到现在连媳妇都没娶上,现在居然也敢跟他横。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教训起我来了,真当父亲不在家,猴子称霸王,以为你们几个联合起来,就能撼动我的地位么,那简直是妄想,就凭他们……”宋天远生气的双手一拍桌,桌上的杯碗盘碟都被震得弹起来。
“我是个什么东西,你不是最清楚么,我是父亲的儿子,是这府中的嫡长子,而你,一个庶子,在我面前横惯了,以往不跟你计较,如今,倒是越来越长脾气了,若非觉得逾越了,不然倒真要替父亲好好管教管教。”宋天平眼神中,透露出对宋天远的不屑,仿佛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神衹,而宋天远,只是地上的一根杂草一般。
看得宋天远怒火衷烧,以往两人相安无事,从不曾直面对上过,这样的争锋相对还是头一次,他真是想不明白了,宋天平今天是吃错什么药了,以往都是躲着他走的,现在竟然敢骂他。
宋天远生气的后果,也是很直接,一把扯起桌布,只听哗拉拉的一声响,桌上好好的一桌酒菜,顿时被拉扯摔在地上,一阵杯裂盘碎的声响,随之便是一地的狼藉。
“吃吃,我让你们吃,谁也别想吃!”宋天远眼中如同火在烧,神情都有几分癫狂,可见是快要被气疯了。
宋天平见到他动作时,就拉着赵松梅起身后退了两步,其他几人均是防备不及,被溅上了一身的汤水菜汁,大过年的,难得一身新衣裳,就这么毁了,那两兄弟还好,虽觉得可惜也不过是一身衣裳,宋倩莲却是瞬间就红了眼圈,这是她好的衣裳,大嫂进门后才给她做的,她是捧在手里看了又看,摸了又摸,就这么毁了。
浩哥儿更是被吓得哇哇哇大哭起来,听着儿子的哭声,宋天远似乎清醒过来,瞧着那一身的汤水,也是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