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这种毒也最难解。
不过,下毒之人是沈公子,又是和千千结相关的,也就不难理解了,难解也是正常。
安然品不出来,干脆也不费这功夫,吃都吃了,其他的再说吧
沈墨见安然吃的满足,声音柔了一些,“好吃吗?”
安然瞥了沈公子一眼,总觉得这气氛有些诡异,在监狱里,对面坐着她的生死仇敌,还是刚想杀他反被算计到监狱里的人。
他们见面,不该是你死我活吗?
现在到底算什么回事?
安然觉得有些无语,只是脑海里忽然想起墨言曾经说过的话。
他说,报复一个人,痛快的从来不是结果,而是过程。
将要报复的人,在乎的东西一样一样摧毁,看着他在他钩织的陷阱中,一点一点沦陷,再无挣扎之力,绝望崩溃,才是最美好的。
安然这么想着,忽然感觉到刺骨的凉意。
现在,沈公子不杀她,是不是也要留着她,这般报复?
而她最在乎的只有墨言。
如果墨言有一点危险,安然简直不敢想象。
沈墨不知道安然想到了什么,只是见她忽然神色大变,脸色慢慢变的苍白,虽然不想在他面前失态,强制镇定着,但是还是忍不住瑟瑟发抖。
沈墨吃了一惊,发现安然身上只有薄薄的一件里衣,虽然是夏日,但是终日不见阳光的监狱,阴冷阴冷的。
沈墨连声问道:“你怎么了?冷吗?”
说着沈墨就解下了外衫,想要给安然披上。
紫色的外衫带着属于沈墨的浓郁馥香,安然啪的一下把沈墨的手打开,身体也躲到一边,因为闻到那种香味,她有些不适,安然忍着反胃,只是摇头,“你离我远一点!”
安然避之不及的态度,厌恶反胃的神色,伤到了沈墨,他想起,那夜之后,她扶着树吐的天昏地暗的模样。
一股浓浓的苦涩自心底涌起,沈墨苦笑一声,收了衣衫,身体也下意识的远离了安然一点,“我会派人送些衣物过来。”
“不必。”浓郁馥香消散,安然有些抽搐的胃好了一些,她压下心里那让她恐惧的想法,亦不敢将这担忧表现出一丝一毫来。
安然只是低着头,忍着不适,一口一口的吃着东西。
这顿饭虽然有料,但是即便是有料的饭,吃了这一顿就不知道下一顿在哪了,安然并不想浪费,她残破的身体,也不容她任性。
安然这幅模样让沈墨有些心疼,有些苦涩,之前还算融洽的气氛,下降到冰点。
安然却觉得这种气氛,还让她舒服一些。
安然在心里算了一下,苦笑一声,貌似千千结又该发作了,只剩下五日而已,看来这次发作要在监狱中度过了。
只是,上次发作,并没有那么疼,这一次呢?
安然心里有些打鼓,现在她可是又吃了沈墨送来的有料的饭菜,恐怕这次千千结发作不好熬啊。
终于安然吃饱了,她将碗一个个收好,放在饭盒之中,盖上了盒子,递给沈公子,“不管如何,谢谢你这一顿饭。”
“不用谢。”
安然心里还真没多少谢意,反正不吃是饿死,吃了,千千结发作,疼死,都是一个死而已,不过早晚罢了。
安然擦拭了一下唇角,“沈公子,深夜大驾光临,踏入这脏污之地,所为何事?”
安然那种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态度,让沈墨有些难受,他知道,就算是他隐藏的再好,要和安然过一辈子,他沈墨这个身份早晚曝光。
现在,他只想着,在曝光之前,安然对他的印象能有所好转。
所以,不能再让她继续这般误会下去。
沈墨开口,解释道:“庄子外有阵法,没有人带路是找不到那里的,我并没有算计你的意思。”
安然一愣,完全没有想到沈墨会这么说,她有些呆呆的看着墨言,“有阵法?”
“是。”墨言点头,“不仅是庄子外,庄子里也有阵法,所以上一次,你才在庄子里逗留数个时辰,没有找到出路。”
安然瞬间瞪眼,不知为何,她却是信了。
所以说,这次她入狱,是活该她倒霉吗?
安然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
沈墨却忍不住开了口,“你这次冒失了,下次做事,即便是没有万全之策,也该谨慎一些才好出手。”
安然满脸黑线,沈公子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