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一瓢冷水泼在脸上,阮娆迷迷糊糊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正被两个武婢架着。
“贱人!”
迎面一个巴掌扇过来。
“你是不是让那小子碰了你!”
阮孝廉神色阴狠,脸上的皱纹都扭曲狰狞起来。
阮娆吐掉一口血唾沫,冷冷抬起眼皮,“阮大人既然都知道了,又何必再多此一问”
“死到临头还嘴硬。我看你是不清楚自己现在在哪”阮孝廉冷笑一声,拍了拍手。
四周的帘子被拉开,明亮的光线透进来,阮娆这才发现自己在一个硕大的铁笼子里。
各种女人的尖叫,惨呼还有呻吟声,伴随着男人野兽般的低吼、放肆的淫笑,顿时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
抬眼望去,密密麻麻,不管头顶还是脚底下,也全是这样的铁牢房,里面摆着姿势各异的刑床和刑具,里面的女子全都着身体,正被各种男人围着,如牲畜一般的欺凌……
一股冷意从她脚底直冲天灵盖。
她早就听说府邸下面有一座地牢,既是府中女子的刑罚之地,也是暗娼馆,专门接待那些有着特殊癖好的客人,被阮孝廉取名为‘窟’。
却不想所谓的窟,却是如此龌龊肮脏的地狱!
饶是她从小被教育要喜怒不形于色,此刻也忍不住浑身发抖,失态地呕了起来!
“看你这样子,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了吧。”阮孝廉冷笑。
“你原本是这一批姑娘中最聪慧的!我原以为你会识时务,这才耐心等着你想通,还把盐井的帐交给你打理,却不想你竟如此执迷不悟!”
阮孝廉越说越气急败坏,“既然如此,我便成全你!”
“来人!把她送下去接客!”
眼看噩梦就要来临,阮娆顿时奋力挣扎,大声反驳道:
“凭什么抓我来这里!我分明完成了任务!”
“我不但吸引了三皇子,还帮你查清了他们的身份,我不但无过,反而有功!规矩是你自己定下的,难道你要言而无信么”
阮孝廉冷哼了一声,“什么规矩我的话就是规矩!我说让谁生就生,我说让谁死,她就活不过今晚!”
“抬上来!”
不多时,一具草席裹着的滴血尸体被侍卫扔在地上,露出阿碧那张死不瞑目的脸。
她被绳子绑着,遍体鳞伤,双腿还维持着被人糟蹋的屈辱姿势……
一同吃住的姐妹,早上还好端端的活着,如今却……
若是不能脱身,下一个便是她。
阮娆咬着唇忍下泪意,心中飞速盘算出了对策。
“镇国公世子!”她含泪转头,恨恨看向阮孝廉,“同我欢好的人,是镇国公世子,殿前司指挥使裴璟珩!”
“裴家家风清正,铁桶一般,想必你还没能安插人进去吧如今我却成功拿下了他,阮大人,你确定要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他可是皇帝的心腹。有我安插在他身边,什么机密要紧的消息你得不到若是再有人明察暗访来抓你的把柄,你就不想提前知道”
这番话果然奏效,阮孝廉眉头一皱,陷入沉思。
一旁的侍卫见状,狗腿子地上前嘀咕了两句,还不怀好意的看着阮娆。
阮孝廉听完侍卫的耳语,顿时眯眼怒视过来:
“差点被你这小贱人骗了!侍卫亲眼看见你被那裴璟珩赶出了门!他若真在意你,怎么会提起裤子就赶人分明只是把你当个寻常玩物罢了,压根没放心上!”
阮娆心里一咯噔,面上却极力维持镇定,冷冷反问:
“看到的便一定是真的么有些事,你以为自己胜券在握,殊不知,却正中别人的圈套。阮大人,你为官多年,官场上的这些手段,想必你比我清楚吧”
“你若不信,咱们就在这儿等着,看看待会儿,这府里会不会闹出不一样的动静。”
说完,她神情笃定,冷冷一笑。
阮孝廉盯着她,脸色顿时黑沉。
“你的意思是,他故意赶你走,就是让你来转移我的视线,而他自己却又去了密室”
“他去了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答应我,只要我陪他演这么一出戏,等他端了阮家,一定会把我捞走。”
“你竟联合外人来对付我!”阮孝廉顿时怒不可遏。
“这能怨我吗”阮娆冷笑反问,“是谁口口声声要弄死我阮大人,我也只是想活命而已,要怪,就怪你不给人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