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璟珩对她说过做过那么多过分的事,却从来没有说过一句对不起。
果然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
她心中触动,面儿上还要佯装不在意,莞尔一笑。
“殿下说笑了,裴大人何等尊贵,阮娆不敢高攀。我与他只是各取所需,并无瓜葛。
殿下也无需道歉,承蒙殿下看得起,一路对我颇多照拂,阮娆感激还来不及……”
上官旻一脸认真的打断她。
“我提起这些,不是要把你推远,而是想离你更近。”
“我只想你明白,我什么都知道,你在我面前不必伪装,做最真实的你便好。”
“我知道,你的真实身世或许跟长平侯府有关,你不愿多说,我也不会多问。”
“将来你若有难处,找不到可信的人帮忙,尽管放心地来找我。我这里,随时为你敞开大门。”
阮娆被这直白的心意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阮娆身无所长,不能匡助殿下,殿下实在不必这般费心……”
“缘分天赐,我只想顺应天意。”
雪白的帕子伸了过来,少年低头凑近,目光温柔且专注,仔细的替她擦去脸上的颜料。
“你不必有压力,没关系,我等着你。”
说话间,马车停在了铺子门口。
阮娆浑浑噩噩地下了车,满脑子都是问号和叹号。
“阿娆。”
上官旻掀开车帘,露出一双温润含笑的眉眼。
“我先前给你的令牌,可以在京中各府衙畅通无阻。若是有摆不平的事,可以去松月茶社等我,不出半个时辰,我一定会到。”
说完,马车辚辚驶走了。
阮娆看着马车出了会儿神,随后恢复平静,转身回了楼中。
苍青站在不远处的角落,满脸不可思议的挠头。
嘶——三皇子这是……要撬墙角啊
究竟要不要告诉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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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子后院里,常管家一家已经被安顿下来,大夫也来看过了,开过药送去煎了。
屏退了众人,屋里只留下常伯夫妇和阮娆三人叙话。
常管家老泪纵横,嘶哑着声音缓缓道出府里出事那晚的真相。
“头一天,徐副将来找侯爷,二人在书房聊到深夜,下半夜我亲自派人收拾出来客房,让徐副将歇在里面。哪知道第二日一早,官兵就围了门,说接到告发,侯爷有谋逆之心,私藏了京防布置图……”
“在那之前,除了我爹和徐副将,可曾有其他人接近过书房”
常伯摇头,“就是因为没有,才让人着实纳闷。侯爷的书房向来是禁地,院外院内都有人把守,别说人,苍蝇都飞不进去。”
阮娆皱眉思索了下,“您接着说。”
常伯叹了口气。
“侯爷当即就被大理寺的人抓走了,一并抓走的还有徐副将和世子。他们一走,府里开始乱了,二老爷立马当家做主,先是让人把我打个半死,关在柴房里不许我出去通风报信,再是将府中的下人换了一遍。"
"那时我就隐隐觉得诧异,侯爷他们刚下狱,这么二老爷就似乎笃定侯爷他们回不来了。后来,狱中果然传来侯爷和世子畏罪自尽的消息。二老爷便做主,将大房一脉全部清出族谱!”
“就连侯爷和世子的尸身,都不许派人去收殓!简直、简直禽兽不如!”常伯气的连连咳嗽出声。
阮娆听得眼睛发红,紧紧攥起了拳。
“我爹和大哥他们埋在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