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姥姥,您别为这事儿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我如何不气,她们哪里是看中你,分明是看中你手里的银子!”
“您别急,这不还有我呢么”
阮娆笑着抬起头,捋了捋耳边的鬓发,袅袅婷婷的走上前,制止丫鬟道:
“都别劝了,既然二位贵客喜欢跪着说话,裴家只好依着客人的意愿。来人,拿两个蒲团来,让承恩伯老夫人和夫人都跪的舒坦些,莫失了裴家的待客之道。”
话音落,众人散开,哭闹声果然小了下去,婆媳两个都抬头看向她,俱是一脸愕然。
阮娆也不说话,似笑非笑的站在二人面前看着她们,光是那居高临下看猴戏一般的戏谑眼神,就足以让二人坐不住了。
老卢氏于是沉着脸,让邢氏扶着她站起身,重新入座。
“这样多好,大家伙儿坐着喝喝茶,客客气气叙话,这才是大家风范,方才,我还以为自己又回到了乡下村口呢。”
阮娆揶揄一笑。
“你这孩子,方才看你还是个好的,怎么说话这般不知轻重果然是在外流落多年,欠缺管教。”承恩伯老夫人冷哼道。
“他日等你入了门,让你婆母好好教教你规矩。”
这说话语气,俨然已将阮娆拿下了。
“老夫人这话从何说起姑姥姥何时答应这桩婚事了八字还没一撇的事,老夫人可莫要乱说,败坏阮娆名声。”
阮娆冷冷道。
老卢氏冷笑一声,斜眼看了眼裴老夫人,“大嫂寿诞在即,这两日想必登门的人不少吧”
“这事儿一日不定下,我们二人少不得天天来府上叨扰了。”
这是公然拿捏威胁了。
“那二位长辈怕是求错人了。”阮娆缓缓开口道,“我姓阮,不姓裴,我的婚事不由裴家做主。你们即便把春晖堂的地板跪穿,这儿也没人能做得了我的主。”
“这还不好办那我就差人去扬州,找你父亲潭凯同去!”
阮娆勾唇一笑。
“老夫人怎么还不明白。我姓阮,叫阮娆,和扬州谭知府有什么干系我又不在人家族谱上。”
这一下,老卢氏彻底傻眼了。
“那究竟谁能做的了你婚事的主你的养父他姓甚名谁,家在哪”
“这个,恕阮娆不便告知。”阮娆神色淡淡,一口回绝。
承恩伯老夫人气的几乎要仰倒。
“没关系,我们自己去打听,总能打听到。到时候,承恩伯府直接上门提亲!”
“不必费事了,养父早说过,他不会替我做主,一切都凭我自己的意思。”阮娆一脸云淡风轻,再次回绝。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气。
“听你这意思,你这是要自己做主自己的婚事”承恩伯老夫人问出声。
“我能做主上万两的买卖,如何不能做主自己的姻缘”阮娆淡淡反问。
“前朝有女帝,有女官,如今我立女户,招赘婿,也未为不可。”
门外,匆匆赶来的裴璟珩刚要迈进来,听到这话,一下顿住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