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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皇宫禁苑内。
上官旻坐于灯下正雕着昙花,身后突然有脚步声响起。
来人披着斗篷,站在阴影里,看不到全貌,仅有一个干瘪瘦削的轮廓。
上官旻余光一瞥,垂下眼继续做手里的事。
只是眼里的厌恶一闪而过。
“你来我这做什么有什么事不能让无怨无悔传给我”
“旻儿……”声音不男不女的,带着嘶哑,老鸹一般的难听。
上官旻手里的刻刀砰的一下扎在了桌上,心里的怒气和憎恶险些溢出来,却被他深吸一口气压了下来。
“隔墙有耳,有事就赶紧说!”
来人低低咳嗽了几声,哑声道,“今日长公主从宫外带了名医来,给那位诊治了。”
上官旻眉头一皱,“不是说查不出来么你担心什么。”
“不,不是药的问题,是那位的问题。”
“他挨了针,清醒了一会儿,跟长公主交代了一些事。这其中,提到了六皇子和容妃娘娘的母家。”
“看样子,即便到了这一步,他仍没考虑过你。这段日子你侍奉汤药,并没有让他打消对你的成见,只是把你当个下人使唤罢了。”
“旻儿,是时候该换一步棋了。”
“若你下不了手,我可以换个人去做……不会让你手上染血的。”
“知道了。你走吧。”
上官旻冷冷下了逐客令。
一声叹气落在阴影里,脚步声远去。
上官旻手背上的青筋始终绷着,拔下刻刀狠狠朝后甩去,一下钉进了方才那人倚靠过柱子里。
“总有一天……”
他脸上露出从未有过的阴沉狠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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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璟珩带着阮娆出了竹林,顺着小道走到了尽头,来到一处断崖前。
苍穹之下,上京城一百一十坊排布规整,四方城墙围起来的万家灯火,如点点萤火,尽收眼底。
原来,这里竟然是城郊最近的西山
“看清了么上京城就在那里。”
裴璟珩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
“看着虽近,但你若是想从这里回到上京,却要绕道五十里的山路才行。山路上说不定会有豺狼虎豹,山匪马贼,娆娆可要掂量清楚了。”
阮娆冷笑了下,“表哥不用吓唬我,我又没说要跑。”
她扔下一句转身走了,赌气似的边走便踢腾脚下的灌木草丛,随手狠拽了一把。
裴璟珩勾着唇角看她闹脾气,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
“闹够了吗回去吧。”
“嗯。”阮娆神色恹恹的低了头,任他打横抱起。
“走慢点。”
她轻声叮嘱,却趁他不注意,悄悄把手里的药草藏于袖间。
这一晚,裴璟珩心情似乎很好,只是抱着她说话,也没再折腾她。
阮娆难得的睡了个好觉。
第二次醒来,他人已经走了。
十七却还没有进来服侍。
阮娆连忙翻出昨日抓的那一把草,挑出其中的一根,心一横塞进了嘴里。
之后起身,照例吃了早饭,她专挑鱼虾吃,只是吃着吃着,突然一口血吐了出来!
“饭、饭菜……有毒!”
所有暗卫顿时吓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