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忘了,你是我大哥的亲随,自然会向着他,我就不该搭理你!”
说完,她一扭身跑了。
苍青无辜被波及,站在原地看着她跑远,半天没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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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傍晚,裴璟珩下了值,回清思筑换了衣衫,洗漱干净,才提上寂无配好的草药,经由密道去了镜花水月阁。
阮娆早就料到他回来,这次早早就沐浴更衣了,穿的是棉质的寝衣,衣领严丝合缝的,该遮的不该遮的全都遮住了。
裴璟珩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也没说什么,让红玉去把药拿去煎了,亲自哄着她喝下,这才吹了灯将她抱上床。
这相处模式,俨然一对成了婚的小夫妻。
阮娆被他抱起,心中有些打鼓,哪知道躺到了床上,他除了亲了亲她的唇,再没有别的逾矩动作,唯独一双手不停的给她揉搓小腹,带来阵阵热意。
阮娆只当他是还在记挂她隐处的伤,于是坦然接受了他的好意,毕竟这伤也是因他而起。
后来的几日,每晚都是如此,喝药,揉腹,盖着棉被纯睡觉。
要不是每晚贴着她后腰的灼烫物什存在感太强烈,阮娆简直都怀疑他那地方是不是坏掉了。
怎么就突然变得规规矩矩,禁欲自持了呢
可真要是禁欲自持,为何每天都要跑来跟她睡觉,莫非是在监视她
阮娆表面若无其事,心里却暗暗着急。
苍青白天守着院门,裴璟珩晚上跑来抱她睡觉,她这脚上虽然没栓链子,感觉却也跟坐牢差不多了。
说是想办法离开,可实际上,谈何容易
不过值得高兴的是,阿嬷一家已经被送走了。走之前,阿嬷在她耳边留下了几句话,让她心里安定了不少。
还有红玉和长风,阮娆给他们兄妹在虞家庄子上拨了一百亩良田还有一处小院,让他们今后安心在那里生活。
终于赎身出去,红玉那小妮子却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不愿意走。
阮娆奈不住她,只好在她耳边悄声哄劝了两句,红玉这才明白她的良苦用心,一步三回头的跟着长风走了。
终于将在意的人都送走了,阮娆心中仿佛落了块大石头。
眼下,只有按兵不动,静待时机。
只是她没想到,这个时机很快就来了。
裴沁回去之后几日茶饭不思,都在琢磨着怎么让大哥和大嫂重归于好。
想着想着,她终于有了主意。
往年每当大暑的时候,阖府女眷都会去晓月峰的庄子上避暑,每次一住都要小个把月。
裴沁于是想办法去磨她母亲,说是她如今也及笄了,一旦定下亲事就不能出门了,今年怕是她能好好出门玩乐的最后一年,非要早一点去山庄上避暑。
二夫人卢氏耐不住她软磨硬泡,只好去老太太跟前说了一嘴,老太太心疼孙女,自然点头答应了。
于是阖府提早了一个月去避暑。
这日裴璟珩提早下值,一回府,竟发现府里各处都在热火朝天的收拾东西打点行囊。
问清了缘由,他眉目略沉,抬脚径直去了镜花水月阁。
出乎意料的,镜花水月阁安安静静,所有下人都按部就班各干各的,完全没有要收拾行李的意思。
裴璟珩转了转拇指上的扳指,眉心微微蹙起。
原本以为此番去避暑是她撺掇沁儿提的,没想到竟是他多想了,瞧这架势,她要么不知情,要么就没打算去。
当然,也不排除欲擒故纵的可能。
他眸色暗了暗,缓步去了卧房。
卧房里,纱帘轻遮,香气扑鼻。
美人歪在榻上,翘着一双白晃晃的小腿,酥胸半敞,正摇着团扇纳凉,面前还摆着一碗冰酥酪,被她拿勺子左一勺右一勺的舀着吃。
故意挑他不在的时候穿得这般清凉也便罢了,谁许她吃冰的
裴璟珩看着那碗冰酥酪,顿时沉下脸来。
“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