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媳妇,你难道要软禁我们”
“三婶儿这话言重了。”阮娆转过脸来看着她,重新挂上得体的浅笑。
“三婶儿得了肺痨,出去不是祸害其他人么三婶儿这么知书达理,我想您一定也不想连累府里其他人吧”
谢氏立刻倒抽一口气,咬牙道,“好,很好。原来你一直是在这儿等着我……算我小瞧你了!”
“三婶儿说话一向高深莫测,侄媳听不懂。”阮娆叹了口气,一下从袖子里掏出本账册。
“就连三婶儿的这儿的帐册也比别处高深,侄媳妇也一样看不懂。这不,特意带过来向您请教请教。”
谢氏一愣。
原来真正等着她的,在这儿。
“三婶儿这些年虽然足不出户,但为何每年礼佛的钱可比二婶儿贪的小金库还多光看那些账目,那海量的香油烛火开销用度,不知道的,还以为三婶儿是庙里的主持呢!”
“你!”谢氏被气的噎住,指着她说不出话来。
“三婶儿别着急,侄媳妇还没把话说完呢。”阮娆不慌不忙的转身,打开自己带来的那些东西。
“如今三婶儿不便外出,那些香油烛火自然也不能出去买了,不过您别担心,侄媳一早就替三婶儿备下了,您瞧,上好的檀香、羊油蜡烛、香油刀纸,一应俱全,三婶就是天天十二个时辰的磕头烧香,也用不完。”
“今后,三婶儿这院子里若还需要别的,只管隔门喊几声,告诉守门的婆子即可,只要市面上能买到的,侄媳一定尽量满足。”
“三婶儿若没别的吩咐,侄媳就先告退了。”
阮娆笑眯眯的说完,领着众人转身离去。
小双率先反应过来,扑通跪下拦住她的路。
“少夫人留步!既然少夫人非说我们三夫人得的是痨病,为何不送三夫人出去看病,反而将我们这些人全关在一起等死您是何居心”
“放肆!主子岂是你能质问的!”文氏扬起手就要掌掴她,却被阮娆轻轻一挡,拦了下来。
恩威并施,方才威已施过了,这会儿,该以理服人了。
“唉,不是我不想送三婶儿出去医治,方才你们也都听到了,三婶儿她是个极重名节的,一不肯院子里进男人,二不肯出门去见医师,我知道三婶儿这是不想见外男,也佩服三婶儿的贞烈守节,所以只能依着她。”
“你们都是谢家的老人儿了,我相信你们一定会尽忠职守,和三夫人同生共死,肝胆相照的,对吗”
小双被堵得没话说,“可、可……”
院子里的其他人也你看我我看你,彻底傻眼。
谢氏的脸色更是一阵青一阵白,越来越不自在。
阮娆大功告成,勾唇一笑。
“一日三餐,汤药补品,都会有人按时送来放在门口,到时候别忘了取。告辞了。”
院门打开又合上,外面响起铁链锁门的声音。
院子里,所有人都呆呆的傻站着,神色各异。
院子外,阮娆将钥匙交给粗使婆子,吩咐她看好院子。
走出去好远,红玉最先按捺不住,不由开口问了嘴,“少夫人,三夫人不是一直在装病么为何会突然吐血啊”
“我知道!”十七心有余悸的打量阮娆。
“少夫人身上一定藏了毒药!”
阮娆转过头笑眯眯的看着她,“不错啊十七,吃一堑长一智,居然都学会抢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