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汇合之后,吕颂梨他们一行人直接进入辽西郡。

这里的城镇就很有那种北国边境小镇的独特风光,但是能明显地感觉到氛围很紧张。

其实之前他们在进入右北平郡后,就有这种感觉了。当地人刚看到他们一行生人时,一开始都会很警惕,等发现他们这些人的肤色样貌时,会第一时间放松下来。

徐正他们穿着差吏的服饰去打听,才有老人颤巍巍地告诉他们原因。

去岁,这些和鲜卑接壤的城郡惨遭蹂躏。

因为鲜卑一到冬天就南下掠夺大黎百姓的物资,这几乎是每年都要上演的戏码了。这里每年都要打仗,鲜卑会一直直打到差不多雪化的时候才撤兵。

故而每逢秋后,这里的百姓们都习惯闭门不出。

他们这个时候能看到那么多人出来活动,还是因为去年鲜卑早早撤兵,加上快春耕了,人们才大着胆子出来活动了。

其实鲜卑早早撤兵,还和秦家有点关系。

去年北境,秦钺秦大将军临死一役,直接将羌胡一族给残的举措,狠狠地震慑了鲜卑一族。受北境战局的影响,鲜卑早早就撤兵了,倒让幽州辽西辽东两郡等地的百姓过了一个安稳的年。

秦家一直戍卫北境,听到这些消息,除了秦母和吕颂梨,其他人都没什么感觉。孩子们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加上知道有其他堂兄弟姐妹在北境生活,对这样的生活略带好奇。

秦母因为身体方面的原因,一直生活在长安城。

吕颂梨在后世一直处于和平年代,没亲身经历过战乱和战事。后世,中国每万人的谋杀率是07,治安比美国还好。故而,吕颂梨听到这些事,眉头拧得死死的,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真的太没安全感了。改变,必须改变!

徐正还打听了一下,这里的房屋和田地的价格要比长安丑便宜一半这样。

他们刚到达柳城的一个村子,就看到十几个村民大汉拿着菜刀、锄头、棒槌等物,追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打。

年轻男子受伤不轻,头部可能受了伤,有血液在往下淌,腿可能也受伤了,导致他走路一瘸一拐的。

一个年轻妇人护着已经半昏迷的男人,冲着来人喊道,“住手!他是我表哥,不是什么奸夫!婆婆,夫君,你们说话呀!”

秦晟看到受伤的男人,脸色微变,就要上前,却被吕颂梨眼疾手快地拉住了。

“怎么了”她低声问。

“救他!”

“原因”

“龙城。”秦晟低声说了两个字。

吕颂梨秒懂,这人和龙城的那一百顷地有关!

她查阅过地理志,柳城乃东北重镇,龙城位于柳城之北,龙山之西,离这里确实不远。

吕颂梨看向被众人追逐的那对男女。

对面的村民们也发现了吕颂梨一行人。

一名长相刻薄的老妇人扫了他们一眼,“不用管这些外乡人,先把那奸夫给我抓住!”

年轻妇人却冲着吕颂梨他们求救,“好心的陌生人,求求你们,救救我表哥!”

齐贞娘死死地护着她表哥,她不敢想,她唯一的亲人表哥赶来为她主持公道,却被夫家的人打了,现在婆婆他们仍旧不依不饶的。如果表哥因此出事,她万死难辞其咎。

刻薄老妇人当下脸色一变,“外乡人,我劝你们少管闲事!”

他们同村的人劝了一句,“马老太,不然就算了吧,教训过就行了。”

说这话的人很快被马老太给骂了回去,“呸,你是站着说话不要腰疼。我们老马家娶个媳妇容易吗敢偷我老马家的媳妇,非得给他一个教训不可!”

同村人嘀咕,你老马家娶媳妇不容易,但也没见你们对娶进门的媳妇多好。

这时,年轻妇人冲她丈夫——一个长相老实的汉子喊道,“马忠平,你说,我齐贞娘为什么要和你和离我和你和离,根本与我表哥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