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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斐的脚步只是停顿了一下,并没有回头。

看着谢斐一直消失在咖啡馆门口的背影,沈翩枝才回过神。

与此同时,咖啡馆内的工作人员,恭敬朝着她的方向走了过来:“老板,我们今天还要继续营业吗”

老板

沈翩枝愣了一下:“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我不是你们的老板。”

一名穿着制服的青年,恭敬上前:“是谢先生前不久通知我们的,以后,您就是这家咖啡馆的老板。”

“老板,这是谢先生留给您的转赠合同。”青年恭敬将一份已经签过字的合同,交给沈翩枝。

只要她愿意在上面签字。

这家位于京城黄金地段的咖啡厅,就改名姓沈了。

盯着这份合同,沈翩枝想起刚才谢斐交代的话。

怪不得他要将这家咖啡馆的钥匙留给她。

他早就想好了,要把这家咖啡馆赠予她。

结果合同,沈翩枝并没有在上面签字,她抬头,盯着刚才那几名称呼她为老板的员工:“以后,你们的老板仍旧是谢先生,这份合同我先替他保管,等他什么时候回来,我再还给他。”

几名员工互相看了一眼,刚才说过话的那名青年犹豫到:“可是,老板,谢先生已经把自己的账户跟我们咖啡厅的入账系统解绑了,以后,咖啡馆的收入......”

这家咖啡馆平时的人流量并不高,但它的盈利还是很可观的。

加上这家咖啡馆的商铺所属权,早就已经被谢斐买了下来,不需要额外承担房租的费用,只要经营人不是特别蠢,基本相当于有了养老保障,根本不愁赚不回人工的钱。

沈翩枝停顿了一下,悄悄吐出一口气,点头:“我知道了,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吧。”

十分钟后。

沈翩枝将属于自己的一张空卡跟咖啡厅的入账系统绑定,然后又咨询了咖啡厅内所有员工的工资,算是临时接管了这家咖啡厅了。

只要谢斐回来,她就会把那张卡还给他。

这家咖啡馆的主人,永远姓谢。

处理好这些,沈翩枝带着谢斐留下来的那串钥匙,离开。

咖啡厅门口。

贺厉存的那辆车,还在门口等着。

见她出来,贺厉存的身影,走下车,那双深邃的墨色瞳孔之中,只倒映着她的身影:“处理好了”

“嗯。”沈翩枝点点头,她对上贺厉存的眼睛:“我师哥他......”

“不要多心,我放他走,跟你没关系,是因为其他原因。”知道沈翩枝在担心什么,贺厉存眼底露出一抹好笑之色,表情淡淡的,他冲着她伸出手:“走吧,可以回家了。”

“嗯。”

沈翩枝重重点头,上前,握住了贺厉存的手。

回到车上,沈翩枝去看时间,这个时间,孩子们已经上学了,看样子,她今天又没机会亲自送三个孩子上幼儿园了。

像是察觉到她浮动的心情,贺厉存将她的手掌放在手心,握紧了,声音不高不低:“以后有的是机会,一会我送你回厉园,晚上,有时间的话,我过来接你一起去幼儿园。”

沈翩枝垂着眼皮,手掌放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我想见一见实验室的其他成员,能安排我跟他们见个面么”

这两天的时间,她的精神也基本恢复了。

两个多月以前。

她昏迷之前,她记得,那几名拼死守在她面前的成员,还有带着她所有希望抱着药剂离开的少年。

一切仿佛昨天刚刚发生过,历历在目。

作为实验室的领头人,她现在已经恢复了,也该跟他们见个面了。

贺厉存的目光落在她的侧脸上,然后,点了点头:“好。”

实际上。

这两个多月的时间以外,总部内曾跟沈翩枝参与过进化实验的成员,已经无数次向他提出申请想要去医院看望沈翩枝了。

只不过,全部都被贺厉存拒绝了。

想起这两天,那群家伙听到翩枝醒来的消息后,疯狂给他发送来的申请,贺厉存的嘴角不禁扬了扬。

察觉到他脸上的笑容,沈翩枝有点疑惑:“你笑什么”

“没什么。”

重新抬头,目光落在驾驶座上正在驾车的司机身上:“回总部。”

“是,贺爷。”

随着车子掉头。

沈翩枝又想起一件事:“对了,有两天没看到赵凌飞了,他没事吧需要我帮他治疗一下么”

提到这件事,沈翩枝是有些尴尬的。

因为她的原因,赵凌飞的声带受损,结果,她又跟贺厉存和好了。

贺厉存抿唇:“放心,他没事,这种小事,还用不着你出手。”

医院。

已经在病房躺了两天的赵凌飞,勉强能说话了。

护士将今天的药熬好,给他送了进来:“赵队长,你该喝药了。”

还没喝药,赵凌飞的味觉神经就想起了那种可怕的味道,他的眼角抽了抽,无比拒绝地往角落的方向缩了缩,嘶哑着嗓子开口:“我已经没事了,我要见贺爷。”

“贺先生说了,在您完全康复之前,您都要在这里待着。”护士再次将药碗往赵凌飞身边递了递:“赵队,请您被让我为难。”

“我看你是在为难我!”赵凌飞一下子跳起来,躲在墙角的位置,用破锣嗓子开口说话:“我说了不喝不喝!你赶快把这见鬼的东西给我端走!”

“抱歉赵队,贺先生特意吩咐过,一定要盯着您把药全部喝完,请您喝药吧。”

赵凌飞:“我、不、喝!”

护士叹息一声,然后摸出手机:“赵队,那我只能给贺先生打电话了,还是您亲自跟贺先生说吧。”

赵凌飞:“......”

盯着护士真的有打电话的意思,赵凌飞终于怂了。

他默默从床上下来,沉着一张脸将护士手中的药碗接过去了:“我喝!”

没人知道那碗药有多难喝,总之,赵凌飞几乎用上了自己毕生最复杂的表情,皱着眉头将药一饮而尽了。

刚喝完药,胃里一阵翻江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