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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姑娘。”

“应姑娘!”

“应姑娘……”

照例被容清璋拽起来的应栗栗,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很奇怪。

怎的一大早,每一个看到她的人,都这般和蔼。

直到看见元嬷嬷。

对方依旧是那副严肃刻板的模样。

她这才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至少元嬷嬷是正常的。

事实上她哪里知道。

此时元嬷嬷的内心,分外纠结。

比起其他奴仆,元嬷嬷心知肚明,昨日夜里发生的事情,应栗栗只是导火索。

殿下真正生气的是,奴仆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不守本分。

如此才触及到了殿下的底限。

可旁人不知。

他们只觉得这是殿下在为应栗栗出气。

早膳时,应栗栗悄声说了自己的想法。

“殿下,我觉得今儿宫里这些人很奇怪。”

容清璋正垂眸看书,头也不抬。

“怎么奇怪”

应栗栗道:“他们对我太热情了,您说,这些人是不是对我有所图”

没办法,她也不想把人想的这么坏。

谁让那些人的变化如此之大。

容清璋嫌弃的看了她一眼。

“有所图图你什么”

没钱没权没相貌的,有什么可图的

应栗栗拨弄着碗里的粥,思忖着。

“是啊,图什么呢”

联想自身的情况,可能性都不高。

“图我在殿下身边伺候,许是想让我在殿下面前,为他们美言”

她只能想到这一个目的了。

容清璋觉得她可能有点自视甚高。

“你入宫才几日,你美言本殿下就得听”

“还是你觉得本殿下是耳根子软的”

亏她想得出来。

应栗栗点头。

“说的也是,或许之前我刚进宫,与他们不熟。现在熟识了,见面热情些也不奇怪。”

容清璋:“……”

行吧,她愿意这么想,也未尝不可。

心思单纯些挺好。

“陛下!”

巍峨肃穆的御书房。

大昭天子正在批阅奏章。

御前总管魏亨更换了一盏新茶,道:“昨儿夜里,关雎宫有两名婢女,被送进了兽园。”

朱笔微顿,隆徽帝抬头,看向前方虚空处。

“那孩子今年十岁了。”

岁月如白驹过隙,他和玉贵妃恩爱时的画面,仿若就在昨日。

魏亨躬身:“是!”

“何故”隆徽帝继续落笔。

语气平淡,让人无法捉摸他对这个儿子的态度。

魏亨敛下心神,道:“昨个夜里,这两名婢女,殴打了殿下的贴身婢女,这位婢女便是前几日,定国公送入关雎宫的。”

魏亨远远的看到过那个小丫头。

瘦瘦小小的。

当时就跪在御书房外的石阶下,一动不动。

隆徽帝道:“区区宫婢,背着主子勾心斗角,该杀。”

随即不再关注。

左不过是两个婢女,死了便死了。

不然呢

为了这两个无足轻重的婢女,去惩罚自己亲儿子

纵然四年没见他。

那也不是宫婢们相互倾轧,无视宫规的理由。

主子就是主子。

他这个皇帝可以处罚冷落。

但是身为奴仆,若是敢欺辱主子。

百死难容。

魏亨眼观鼻鼻观心,偶尔附和着点头,不敢言语。

御书房很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