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门口的守卫就去了两个。
老汉眼底闪过一抹笑意。
有点警惕心,但不多。
青年压低声音,走上前问:“进去”
老汉道:“莫急,我们得见个大些的官儿才有用。”
青年一想也是,点头等在了那里。
这厢两个士兵一前一后进了队正的帐子。
其实也不过正九品下的官儿。
但这已然是守门士兵能接触到的“大”官儿了。
士兵进门先拜了拜,便急切道:“那日队正不是说营中烦闷吗”
队正留着一脸络腮胡,闷声道:“我可从未说过。”
士兵愣了愣。
然后他发现帐中多了一人……
那人着玄色甲胄,腰挎龙雀刀。
玄甲卫!
士兵顿时打了个哆嗦,掉头就想走。
那玄甲卫却道:“走什么说说,那对父子都怎么跟你们讲的”
士兵战战兢兢,只得从头到尾说来。
玄甲卫嗤道:“什么蠢货你见他打扮好似庄稼汉。既然是这个模样,手底下怎么养得起十来个如花似玉的姑娘”
士兵愣在那里。
“把人带进来。”玄甲卫沉声道:“是孟族探子无疑了。”
队正连忙捧了一句:“殿下英明,竟早知会有孟族探子前来。”
还恰好在他这营中守到了人!
什么
殿下也知道
那抓着册子的士兵顿时慌了神。
玄甲卫将他神色收入眼底:“你就不要出去了。瞧你这模样,容易漏底。”
转头对另一个士兵道:“我瞧你机灵些,你知晓怎么将人引进来吧改日我会上报殿下,记你一功。”
那士兵激动道:“小人知晓。”
上报殿下,记他一功!他何德何能,姓名能入宣王殿下的耳啊!
他赶紧掉头出去。
留下那个仍抓着册子的,脸色煞白,一下跪在地上,连为自己险些引狼入室做一做申辩也不敢。
老汉没想到进去两个,最后却只出来了一个。
而这个还是口口声声军纪严明坚决不犯的人。
老汉心生警惕,正要后退。
却见那士兵上前来便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道:“我们队正要见你们……他很有兴致,我那兄弟正在里头给队正看册子呢。”
看着士兵说这话时,满腹积怨却又不得不遵从的样子。
老汉放下心走了进去,一边往里走,还一边道:“我那儿子留在外头等候如何”
士兵嗤道:“随你便,只是一会儿再让我其他兄弟逮着了,可能就当奸细当场处死了。”
老汉目光闪烁,彻底打消了心头的疑虑,转身招手将青年也叫上了。
他们就这样在带领之下,缓缓走入了那队正的帐子……
一转眼。
魏王又在城头上挂了两日。
他浑身的皮肤都被晒得干裂出了一条条纹路。
昔日他在船上给薛清茵送礼不成,恼羞成怒将东西扔到了湖里时,全然不记得那受干旱之苦的灾民。
更想不到今日,那如龟裂的田地一般的纹路,最终也落在了他的身上。
“宣王还是没有动静……再这样下去,魏王可能要死了。”士兵道。
林古低头扫过趴伏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魏王。
他道:“抬下去吊命……轻易死了岂不是便宜他日后咱们每打下一城,都将他挂城门上,叫那些梁朝的兵将们都仔细瞧瞧,梁朝皇帝的儿子何等的窝囊废物!”
好在魏王这时候已经昏过去了。
否则听了这话,最终还得是被气昏的。
魏王被带下去之后,林古才皱起眉来:“怎么回事你派出去的人,一个接一个……全没有了回音。”
姚明辉也皱眉:“难道是宣王”
“你的意思是,都被宣王截下了”
姚明辉没有回答林古的问题,转声否认道:“他妻子失踪,正是怒上心头的时候,却被魏王夺权,随后魏王又被俘……一大堆的烂摊子等着他收拾。他如何分身再等等……”
林古想说你就那样信得过你手下那些人吗
他话没出声。
士兵来报:“来信了。”
“何人来信”
“秃鹫。”
秃鹫是孟族特地养的鸟,借以传信,还能攻击敌军。
一听这话,林古笑了:“那不就是姚将军最早派出去的人他们是混入了宣王的军中吧只是窦如云都跑了……他们是怎么做到的不让宣王起疑”
姚明辉拆信一阅,笑道:“他们自曝了身份。”
“哦”
“假意被宣王策反。宣王要借他们的手传递假消息予我们……”姚明辉自信一笑,将纸在林古跟前铺开。
林古低头一看。
中原文字之下,用极细小的孟族文字写了一串话,正是姚明辉口中所说的意思。
林古也笑了:“当初让他们学孟族文字,的确是上策!看来咱们明日就能出城攻打宣王了。”
这厢对视而笑,皆是胸有成竹。
那厢孟族王下令启程,拔营往益州而去。
薛清茵很惊讶:“最终还是决定要带我去益州”
孟族王道:“若我不在跟前,国师如何有机会对我大不敬呢”
哦,这就养肥了准备宰啦
薛清茵乐见其成。
孟族王盯着她,沉声道:“只愿到了益州,你也能如你所说,履行诺言。”
薛清茵抿唇一笑:“好啊。”
她保管拱火拱得大家都想提刀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