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呀,你们两口子真是不省心呦,家里好不容易才有几天太平日子过,你们怎么又吵起来了呢?”
“你们这样吵一架,看着是舒心了,实际上却是为左邻右舍提供笑料。明知村里人都在看我们家的笑话,你们就不能争气点吗?”
何翠娥理直气壮地说:“爹,这事可不能赖我。是他一进家门,便用歧视的眼神盯着我,仿佛我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坏事一般。”
见何翠娥双手叉在肥腰上,那像猪头一样圆润的脑袋,随着说话的幅度一颤一颤,且口沫不停横飞,陆金贵心底的厌恶更甚。
当年他要么是瞎了眼,要么是中了蛊,才会娶何翠娥这样凶悍的丑婆娘为妻。
真不怪他之前会被俊才娘给蛊惑,天天对着声音响若铜锣、腰粗如柱的凶婆娘,陡然遇到柔情似水的小女人,哪个男人经得住呀?
如果时光倒流,让他重新作出选择,他一定不会娶何翠娥的。
唯恐再生是非,陆大有当即出言斥责陆金贵。
“金贵,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媳妇含辛茹苦操持家务,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应当多多体谅她才对。听我的,你现在就跟她道歉。”
这话并非是陆大有的本意,他只是迫于形势,不得不为之。
实际上,他打心里瞧不起女人,觉得女人娶进门来,就是为一家老小干活的,没什么地位可言。
可一家五口里,他不想干活,陆金贵干不了活,陆元宝不愿干活,陆宝珠又干不好活。真把何翠娥赶走了,他们哪里还吃得上热乎乎的饭菜?
“想要我跟她道歉?呵呵,没门!这日子她爱过就过,不爱过就滚蛋。”陆大有完全不担心。
他十分笃定,不管是和离或被休,只要何翠娥离开了他们陆家,她娘家人是绝对不会收容她的。
如果何翠娥不怕成为无家可归的可怜虫,她大可闹腾,看看最后是谁怕谁。
而何翠娥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本想发作的她,最终还是安静下来,一个字也没多说。
嫁出去的女子,本来就没有家,在娘家是客人,在婆家又是外人。除了这儿,她哪儿也去不了。
所以,哪怕有最大的怨气,她也不敢再和陆金贵杠下去,唯恐陆金贵把她给撵走。
可何翠娥消停了,不代表陆金贵也想善罢甘休。眼见何翠娥变得如此灰溜溜,他反而更加来劲了。
“何翠娥,你刚刚不是很能说吗?你怎么不继续说下去呢?来,我就在这儿,你有什么想说的,通通可以说出来。”
直接把头扭过去,不再对着陆金贵那张可恶的嘴脸。何翠娥暗暗发誓,有朝一日,她一定要让陆金贵这个贱男人下地狱。
对于这样的结果,陆大有其实是很满意的,但他明面上还得做个和事佬。
“哎呀,你们两个也真是的,儿子女儿都这么大了,还如此较真。牙齿和舌头也有打架的时候,你们以后得多多体谅对方、谦让对方。不然闹翻了脸,对谁都没好处。”
“那个……元宝他娘,时间不早了,元宝和宝珠估计也快回家了,你还是快些做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