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的大海,就像一块可怕的黑色幕布,随时能把人给吞噬掉。
而整座岛屿就像只蛰伏的巨兽,一草一木皆透着阴森之气。
虽然自己是个大男人,但陆福生还是有点后怕,根本不敢走在后头,生怕有东西跟在他们后边。
但让他在前边带路,他又怕遇着什么可怕的东西。所以他死活都要挽着阿墨的胳膊,借此来壮下胆。
右手举着火把,左手拿着根棍子,左臂弯还多了个挂件,已经妨碍到了阿墨走路。
一开始,他只是默默地隐忍,什么也没说。但随着陆福生像做贼一样,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并时不时回头,阿墨有些不耐烦了。
“我说,好歹你也是个男人,有必要这么害怕吗?你若是不敢出来,就自己回屋里躺着吧。”
让他独自折返回去,并独自一人待在营地里?他哪里敢呀?
现在有四个同伴在,他尚且提心吊胆。真让他一个人待在那里,他岂不是连胆都被吓破?
松开阿墨后,陆福生轻咳一声,给自己打了下气。虽然他表面上看起来挺镇定的,实则内心慌得一批。
回头看了他一眼,陆乔乔做了个鄙夷的手势,然后回转身,继续向前走。
她原本还觉得,打去了松竹书院后,陆福生越来越稳重了,说话和行事的风格也越来越老练了,有种小大人的模样。
但这会儿,看到他贼头贼脑的憨样子,陆乔乔又觉得很好笑,完全无法将他和翩翩书生联系起来。
但仔细想想,陆福生这会儿才十六岁,搁现代,还是个上学的中学生呢。
加上他从小就生活在乡村里,没有出过远门,更没有见过浩瀚的海洋,心生恐惧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好在,何彦昌与阿墨的胆子还是挺大的。从出发到现在,他们的表现都非常好,并没有流露出半分害怕。
海水的涨潮时间和退潮时间并不是固定的,根据农历和地势的不同,涨退时间也不同。
陆乔乔和李雪梅在现代生活的那个城市,每月农历初一和十五的那天,早上六点和傍晚十八点的潮位是最高的,而中午十二点和午夜零点的潮位是最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