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行!这三枚钢针,是生着倒刺的,紧紧嵌在肋骨里头,恐怕已经打穿了!
她这样一拽,肯定会把肋骨也拽下来!
她看着齐斯玉雪白劲瘦的腰,一想到肋骨断掉,血肉被带出来的场面,心里就揪着疼!
她问自己,如果换一个普通人,她也会下不去手吗
不会……
齐斯玉回过头来,双眼失焦,朦胧的望着她道:“暗器上有倒刺吗”
“应当是延刺,如果不及时拔出来,这东西就会变长,伸进内脏里,渐渐从另一侧穿出来!”
他虽没说,但荀音知道,应该是已经走进内脏了!
他问出这些话,却也知道听不见对方回音,便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道:“你下不去手,我自己来!”
在烛火之中,齐斯玉发末卷曲,上半身的衣服都蜕在腰边,露出了结实的腹肌。
他上臂的肌肉发达,肩部宽广,遍布前后的伤疤使他看上去更加强健。
他道:“你来帮我找到钢针的位置。”
荀音吞咽了一口唾沫,上前去照做。
她拿着齐斯玉的手,一点点往腰侧的钢针处移动,齐斯玉很听话,手一点点跟着她走。
最终,他的手被荀音放在钢针上,停了下来。
他点点头,没有说话。
随后,他没有丝毫迟疑的捏住钢针,抬起青筋遍布的手,便要生拔!
荀音心里一颤,不由自主的一把摁住他的手臂,大喊一声:“不要!”
齐斯玉感觉不到,也听不见,但他确实是被人摁住了。
荀音道:“还是我来。”
齐斯玉似有所感,很听话,不动了。
荀音看见,他那双瞳孔涣散的眼睛里,染上了一丝如水的温柔。
就好像,哪怕现在荀音不是要拔断他的骨头,而是要他的命,他也会甘之如饴。
【齐斯玉,好感度+000】
荀音将齐斯玉轻轻推倒,手垫在他头下,放在蒲团上,生怕磕傻了她美貌的师叔。
而后,她拿过一盏烛火,趴在他腰间,细致的去摇动钢针,一点点感受那些倒刺的位置,想把倒刺从骨头里按原路径退回来。
她才刚拔第一次,冷汗就下来了,浸透了她的衣衫。
虽然她知道没有用,但另一只没有知觉的手,还是插进齐斯玉的发丝间,轻柔的抚弄着齐斯玉的头发。
像是在安慰一匹受伤的马儿,一下一下,捋着他的毛发,让他的注意力被转移到爱抚上,而不是痛苦之中!
齐斯玉躺在蒲团上,把自己完全交给荀音。其实他说自己什么也感觉不到,也不是很准确。
至少,那腰间细微而小心的动作带来彻骨疼痛,他是知道的。
那头上传来的轻微的摩挲,发丝细小的颤动和拉扯,他也是能感受到的。
就像修道之人能用心听呼吸,他也能用心感受,荀音此时待他如何!
他苍白的唇抿成了一线。
【齐斯玉,好感度+5000】
荀音手上都是紧张出的汗,帕子都湿哒哒的,第三枚钢针,是荀音用唇舌感受着,一点点叼出来的。
嘴唇含着钢针,几乎沾染上了齐斯玉的腰部,蜻蜓点水般的,如同一个个细密的吻。
她的汗珠砸在齐斯玉结实的腰肌,顺着背部一条条流淌下去。
她无心理会系统音的播报,脑海里却回放齐斯玉曾经抱着她说:“可我也,放不下你!”
这样的过程,太漫长了,时光独独把他们禁锢在此地,空余两人。
最后的最后,荀音因为给齐斯玉做了小型手术,而累的倒在一边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她的手就搭在齐斯玉的胸膛上,几乎是一个相拥而眠的姿势。
齐斯玉没有睡着,他知道,外头的人绝不可能等一夜,他必须尽快恢复五感。
但,这个地宫的事,为什么属于人间事他这样破坏了魔火,是介入了谁的因果
魔火是炉火,那么丹炉,就是整个地宫金殿。
糟了!他们本身,就是药!
那些道士并非拿他们无可奈何,而是去重生魔火,准备炼丹。
如果齐斯玉猜的没错,这地宫宫殿里,藏着滨西州绝大部分的亡魂!
这便是倾若说滨西州亡魂不肯投胎的真相,他们都被魔火吸引来,最后关进宫殿中,成了药!
若是再不出去,魔火燃起,他和荀音就会被作为鬼丹的药引子,给那位地仙十全大补!
可能到时候地仙就不是地仙了,而是要代替他,成为金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