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倌儿抱着她,身子崩的很紧,硬邦邦如同石头,一点也不放松。
她抚摸着那小倌儿光洁的尖下颌,道:“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会吃了你”
小倌儿脸上染了些薄红,像是打了些胭脂一样。耳尖儿处,也是绯色艳丽,像是玛瑙质地。
荀音捏了捏那耳垂,想起曾经看过的那些小说:男女在的前戏中,都是狠狠的叼住那饱满的耳垂,或吸吮或啃咬。
因为脖子以下是不能写的……
小倌儿看了她这般出神的浅淡笑意,突然开口了,“你……在想什么”
荀音侧脸看过来,微微昂了昂头,露出像天鹅般细腻白嫩的脖颈,漏齿一笑,道:“我在想,你是什么味道的。”
小倌儿深吸了一口气,似乎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才道:“不……不想尝尝吗”
荀音笑的略显放肆,“想。”
她又转而捏上那小倌儿薄薄的面皮,突然凑近了他丰满的嘴唇,一股松林山雨的味道扑面而来,带些清新的冷淡气质。
很难想象,这小倌儿在烟花巷里还能如此出尘。
小倌儿闭上了眼,鸦羽似的睫毛帘子颤个不停,像极其紧张似的,等着她这枚会很轻却很深的长吻。
然而,在这气味中陶醉了片刻后,荀音又坐的疏远了些。
她看着他道:“可是我家中有规矩,我可不想让我家那位……那位长辈,赶我离家。”
小倌儿的手原本浅浅的扶在她腰上,这一句话音刚落,他反倒搂的深了,手指深深陷进荀音衣料下的皮肉里。
“长辈是什么样的长辈你父亲吗”
荀音的眼睛缓慢眨动了一下,道:“这好像不是你该问的吧”
半晌,小倌儿终于道:“那我该问些什么”
荀音不答,但她接了上一个话头,道:“其实,你有几分像他。”
宛宛类卿,也算是你的福气。
“哦你家的长辈有我这样年少吗”
荀音认真思考了一下,美目流盼,恍然间有了结论,道:“长相年轻俊俏,但是作风又很老套,小辈们都怕他,还是个圣父型的烂好人,我不欣赏他的行事风格。”
小倌儿的嘴角肉眼可见的耷拉下来,试探的问:“就这么讨人厌”
荀音的水葱般的手指在他喉结上滑来滑去,玩弄着这个小山坡似的凸起,道:“嗯,怪讨厌的,总捆着我关着我,不让我和外人来往。”
小倌儿一把抓住她覆在喉结上的手,道:“他是为了保护你。”
荀音听了,笑着摇摇头,“我又不是个小孩,需要寸步不离的看着”
她又补了一句,“不过,他确实是我不能企及之人。”
小倌儿抓过她的手,渐渐换成了一个五指相扣的姿势,道:“何以言不能企及”
荀音不语,就那样凑近了小倌儿的唇,与他如松林雨雾般的眼眸咫尺对视,道:“这也是你该问的”
小倌儿突然用力箍住她的后腰,几乎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头里。
紧紧贴合的两人,双唇自然而然便触了上去。
荀音此时反倒想躲了,她使劲往后倾身。
奈何那小倌儿一介凡人,力道却大的吓人,一只手放在她脑后,插进她的头发里,便狠狠的吻了上去。
她是真的想来寻欢作乐的,可到了这种关头,却怂的很,被那小倌儿支配着,没有一丝主动权。
她的手抵在小倌儿结实的胸前,想全力推开他,但不知为何,她不忍心推那一处。
好像,生怕里头埋着两道深可见骨的本善鞭痕。
唇瓣交缠,松林与白兰的气息交缠不清,荀音的眼角渐渐积聚了些委屈的水汽。
小倌儿毕竟是欢场风月老手,这一吻,堵的荀音几乎呼吸不过来。
她没有被这样对待过,如此粗暴蛮横无理。
这位小倌儿,她精挑细选,应当是个听话的模样,怎么野起来却像一匹拴不住的烈马
那小倌儿胆子大了,竟突然打横把她抱在怀里,使她躺在他双膝上,头在他臂弯里半悬空着。
仿佛,她整个人都掌握在他手中,所有的安全感都来自这一人,是孤舟入海唯一的依靠。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除了急切还带着一丝愤怒,像是在报复着这位财大气粗的女客。